狭路相逢受者胜刑侦

TONY老师(1 / 2)

齐楚琛从四个人里面挑了一个年纪最大的男性,经营生产制造业,五十八岁,人称老钟,约的地点就在老钟的工厂办公室。

见到老钟的第一时间,齐楚琛还没询问,老钟先开了口:“老雷的事儿,我们都知道了。我想问问,如果之后你们处理完了,能通知我们吗?他没有亲人,无儿无女,后事我们这些老朋友想帮他操办了。”

“这个没问题,您和雷智斌认识很久了?我听说您之前跟他有过合作项目?”齐楚琛问。

高睿坐旁边,掏出纸笔就开始记录。

“十几年了吧,开始不太熟,后来都在行业协会里碰面多了,就熟了。之前他拉我合作过三四次共同开发项目吧。”

“都是什么类型的,周期多长?盈利情况?”高睿停下笔问了句。

老钟犹豫了下,估计想着人也走了,之前的项目都完结了,这种事情以后也不会再有,谈不上什么信息保密之类的了,索性都说开了:“都是房地产类型,我本身是做工厂的,房地产我也不懂。最开始一两次他发过我项目书,我也看不明白,这种事情吧就是个信任。投的也不多几十万到一两百万,大概半年到一年,盈利至少20%以上吧,款都收回来了,没亏过。”

两人又问了老钟一点别的,看得出来谈起雷智斌,老钟情绪比较低迷。到了这个知天命的年纪,虽然早已看惯各种生死,但是雷智斌这种带着特殊意味的别离,除了唏嘘以外还有很多复杂的情绪掺杂其中。大家都在商海沉浮多年,没有谁敢说自己完全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也许哪一天遇到极端的人,这种事情就找上自己。

夜又深了,这两天凤栖天气不好,白天黑夜都阴云密布,严暮离开二十多个小时了,依然没有消息。齐楚琛每每想起问一句,结果就被新的线索打断,几次之后想着等他安排好再说吧。

乐鱼大厦的监控视频里,雷智斌当晚的行迹没有异常,表情,动作,和人交谈频率都非常正常,从棋牌室走出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当天的牌搭子说那晚上老雷收获不错,赢钱总是开心的。

打开剪辑好的地下停车场监控,雷智斌的车六点停在车位,周围相邻车位都空着。

十点过,两个带着帽子,口罩,分别背着一个鼓鼓双肩包的男人走到了雷智斌车边。一个人先用钥匙打开了车门钻进去,另一个人走去后备箱打开盖子,猫着腰捣腾里面那件矿泉水,手上细微动作看不清楚,看姿势应该是在拿了个微型针管往里面加东西。

坐在驾驶室里的人一直没下车,车后的男子关上后备箱提着包走到车头爬进了车底,十几分后从车底下爬出来,坐进了副驾驶。

差不多四十分钟,两个人下车关好车门离开,离开前还摁了锁车,黑色车闪了下灯。中途有人开车从旁边经过,两个人完全没有慌张离开。

“平时修个车都等好几天,这两人手速还挺快,四十分钟干了这么多事。”罗浩吐槽。

张潮指着屏幕,扭头跟车辆检测的技术说“这个技术水平如何?”

技术摇摇头,“我反正干不了,我感觉他们这技术水平不简单。要不你们去搞改装车,维修车的地问问?我感觉这种技术熟练成这样的人不多吧?这两人对这个品牌要很熟悉才行。”

“你有路子么?”齐楚琛问了嘴。

技术想了想,不确定的说:“明天我给你们提供几个地或者人,你们安排人去问问,未必帮得上忙。”

视频最后是停车场出口摄像头拍到:十一点过,两个人坐在车里离开,车是很常见的黑色丰田,车外观看起来破破烂烂,脏兮兮很久没洗过的样子。

“车牌查过了,□□,原车是辆白色大众。这车的路面监控追了一路,从最近的路出了城,再然后走了没监控的路面,追不到了。”

“这种二手车很便宜吧?”高睿问。

“便宜,看车况,最低的几千块钱都有。”

监控视频看完,朱臻他们就汇总了下晚间去找那个合作伙伴的情况,包括林乐鱼,老钟在内的五个人本身从事的经营和地产开发都是无关的行业。都是做其他传统行业,比如开工厂,经营餐饮娱乐,做典当拍卖。共同点都是为人勤勤恳恳,自身经营的产业一直良性增长,手里活钱比较多。

雷智斌和他们相识基本超过八年,并不一定是入会后认识的,有的之前就有交集。丢给他们合作入股的都是和地产开发有关,要么买卖地,要么建房子,周期不定,入股资金从几十万到两百万不等,回报率20%左右。这几个人之间的投资项目从时间段来说没有完全重叠的,也就是说雷智斌一个项目最多让这五个人里的一个人参与进来。最后一个跟雷智斌合作的人项目在两年前收尾,之后雷智斌再没有对外放过合作消息。有时候他们开玩笑问起,雷智斌总说这两年经济不稳定,风险较大,按兵不动比较好,因为他们都不是房地产从业人士,以为雷智斌有什么内部消息所以才暂停了投资。

“周六那天,乐鱼大厦四层以上办公楼的公司基本放假,二楼餐饮有接待其他客人,三四楼是包断了不对外经营。正常吃饭九点左右也该走了,雷智斌如果不打牌九点过也该走了,所以这两个去他车上动手脚的人对他的习惯摸得很清楚。”齐楚琛总结。

“雷智斌身边的人好像对他口碑都挺好,这样的人不像是容易和人结仇的,那是灭口?”

“这十年脾气口碑好,有可能是本身脾气好,也有可能是早年栽过大跟头学乖了。”齐楚琛对于雷智斌脾气很好这个结论不置可否,他一直认为能在商海浮沉这些年的人,背后一定有人看不到的果决和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