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耗尽心血窥探天机,本也活不了多久了。”
女人忽然才注意到,原来这个人的容貌很漂亮,也很特别……好似凌厉锋刃上开了一朵柔美的鲜花。
她说:“我送你去个清净无人、安全舒适的地方吧。我并不了解你的遭遇,但至少我能帮你安心地渡过最后的时间。”
“什么,你……”
女人真正愣住了。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神情……从未见过,有哪个祭司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这样怜惜又平和的微笑。
她瞪大布满血丝的双眼,混浊的眼珠微微颤抖着,用凶狠掩去了迷茫。她让自己咬牙切齿、沉浸在仇恨中;她死死盯着她,决意找出她的虚伪、邪恶。
她要和这个人拼命,要同归于尽……
突然,女人的目光凝聚在了裴沐的手腕上。
就是她抚摸她头发的那只手。这只纤细的手腕上,挂着一枚桃木手链,还有一串,一串……
“这个……这个!”
女人突然丢了刚才还重视无比的神木之心,用鸡爪般枯萎的双手紧紧攥住裴沐的手腕。她粗糙的指尖颤抖着抚过那串靛蓝色的、略有些陈旧却还是很精致的编织手链。
“你从哪里来的这个,哪里?!”
就像回光返照一样,刚才还气息奄奄的女人,陡然成了一只狂怒的老虎。她用虚弱的手死死钳着裴沐的手腕,一双血红的眼睛像憎恨,又像隐隐的哀求。
“你从哪里来的这个?难道是将她们……不不,你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