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想和妈妈说一声。以后这里,我不会再回来了。”
说完话,凌冬牵起半夏的手,往外走去。
走到门边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细细的抽泣声。
“你……你不管妈妈了吗?”坐在沙发里的周蔓瑶声音凄苦,眼里噙着泪水,“小冬,你小时候答应过会帮助妈妈,会报答妈妈的。”
门边的凌冬不由停下了脚步,半夏也不得不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说实话,半夏觉得自己宁可面对一个暴躁强大的敌人,也不愿被这样性格扭曲的女性缠上。
她仿佛把自己陷在这栋华美而昏暗的屋子里。
柔弱无助,近况堪忧,楚楚可怜。自己被捆住了,还用荆棘一样的道德藤蔓束缚伤害着自己身边的人。
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轻,天长日久地缠绕得令人窒息。
学长那样温柔的人,竟然是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的。
站在门边的凌冬,双眸映着透窗而来的山色。
他温柔而安定,在这样的控诉指责的哭腔里,眸中微微露出一点悲哀的神色,却终究没有一丝晦暗不安。
“妈妈,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一只被困在笼中的怪物。”
“如果自己不愿意走牢笼,无论别人怎么想拉你都没用,只能永远地困在自己的世界里。”
“如果妈妈你,愿意走出这个家。我会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您。”
“但我不会再回到您的身边,也不会再回到这栋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