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会陪着她参加每一次的马术训练,陪着她参加每一场马术比赛,即便她的师父和师弟师妹们都不愿带着他,甚至都不给他安排住宿和吃饭,他还是会陪着她去,哪怕是在有野狼出没的大草原上自己一个人住帐篷,他也会陪着她。
她五岁那年就开始学习骑马,七岁正式开始拜师学艺,师从骑射技艺大师周凌坤。
在拜师宴结束后,父亲将一匹小公马牵到了她面前。
那是一匹纯种汗血宝马,也就是现在所称的阿哈尔捷金马,是父亲从土库曼斯坦买回来的,花了上千万的美金,是她七岁的生日礼物。
那匹马细头长颈,四肢纤细,高大无比,毛色如绸缎般柔顺黑亮,她一眼就喜欢上了它,并给它起名陈小黑。
为了给她提供更好的练习场地,父亲还在东辅为她修建了一片占地面积广阔的私人骑射场。
小黑陪着她在这片骑射场中度过了长达十一年的时光,她们俩配合的天衣无缝,共同在赛马场上造就了不少辉煌战绩。
不过小黑的脾气比较倔,除了让她骑让她碰,其他人都谁不能碰它,包括她的师父和师弟师妹,就好像被别人摸一下它就会变得不干净了一样。
总而言之,贞烈的很。
它尤其讨厌被傅云潭摸,只要他一靠近,它就开始愤怒喷气。
但是傅云潭这个人吧,也有点倔,就是不信这个邪,便要和它硬碰硬。
和一匹经常南征北战的汗血宝马硬碰硬的下场就是被踢翻在地,右腿骨折,住院半月。
陈知羽去医院看他的时候,他的整条右腿都打了石膏,还被吊在了半空,她是又生气又心疼:“你说你干嘛要去偷偷摸我的马?”
十六岁的少年躺在病床上,脸色有点苍白,神色却一如既往地飞扬,俊朗的眉宇间尽是桀骜:“我就是要驯服他!”
陈知羽:“你就是想侵犯它!”
傅云潭眉头一挑:“就我这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样子,至于去侵犯一匹马?”
陈知羽又气又笑:“我呸!就你还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我看你就是个自恋狂!”她又没好气地说了句,“三更半夜不好好睡觉着非要跑到我的马厩去偷摸我的马,不踢你踢谁?”
傅云潭理直气壮:“我是不想和它单独培养一下感情么?”
陈知羽瞪着他:“你这不是第一次了吧?”
傅云潭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陈知羽无奈地叹了口气:“这都多少年了?感情要是能培养早就培养出来了,它就是不认你,你还能怎么办?”
傅云潭:“它怎么能不认我这个姐夫呢?”
陈知羽一直把小黑当成自己的亲弟弟,听了傅云潭的话后,她傲娇地回了句:“可能觉得你不够优秀吧,配不上我。”
傅云潭:“也可能是觉得我太优秀了,它羡慕嫉妒恨你更爱我。”
陈知羽又被逗笑了:“你可真不要脸!”
傅云潭:“要脸又不能哄媳妇儿开心。”他的语气中尽是骄傲,“我不骗你,我小媳妇儿笑起来可好看了,不信你去照照镜子,倾国倾城。”
陈知羽被哄开心了,斜眼瞧着他:“姑且原谅你一次,再有下次,我亲自打断你的腿!”
其实她是担心他再次被踹进医院,所以警告他不要再去摸小黑。
傅云潭信誓旦旦地保证道:“你放心,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以后只能是它求着我去摸它。”
陈知羽不信:“你就吹牛吧。”
傅云潭:“不信咱们走着瞧。”
陈知羽:“走着瞧就走着瞧。”
傅云潭:“他要是认我这个姐夫了,你准备怎么办?”
陈知羽深谙小黑的倔脾气,毫无畏惧道:“你说。”
傅云潭:“我说什么你都答应?”
陈知羽自信地点头:“可以。”她又反问了句,“你要是做不到呢?”
傅云潭也很自信:“你说。”
陈知羽:“给我洗十双臭袜子。”
傅云潭毫不犹豫:“行。”他又道,“但如果我做到了,你就给我当老婆,然后我给你洗一辈子臭袜子。”
陈知羽脸红了:“你先做到再说吧!”
傅云潭气定神闲:“你就等着给我当老婆吧。”
陈知羽很笃定小黑绝对不会让他摸,所以她压根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傅云潭真的做到了。
他用了十年的时间,得到了小黑的认可。
在她十七岁生气那天,在赛马场,傅云潭牵着小黑走到了她面前,他左手握着缰绳,右手抱着一束玫瑰花,神色中尽显得意,挑眉看着她:“怎么样?哥说到做到。”
她有点感动,又有点不服气,气呼呼地瞪着小黑,质问:“你怎么还让他得逞了?”
小黑都没敢看她,低低地埋着脑袋,一边慢悠悠地扫尾巴,一边用前蹄轻蹭地面,假装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
好家伙还学会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陈知羽气不打一出来,伸出手轻轻地戳着它的脑门:“你少给我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