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正阳说完,重重地摔门离开。
苏文芮放开了殷之遥,看着这一桌还没有开动的饭菜,劝说乔锡诚不要生气,孩子之间熟悉了就好了。
乔锡诚对殷之遥有歉疚之意,代儿子跟她道了歉。
殷之遥看着这位和自己父亲年龄相仿的男人,也有些无奈。
不是所有人多和她的贱哥一样,不是亲兄妹,胜似亲兄妹。
她闷闷地说:“不是家人,硬凑在一起,也当不了家人。”
说完,她便回了房间。
晚上,苏文芮叩响了殷之遥的房门,过来跟她一番谈心,讲述了自己这些年的辛苦和委屈,也说了不能见她的苦衷。
殷之遥内心毫无波澜。
小时候,她每天晚上都在想妈妈。
长大了,好像也不是那么的需要妈妈了。
苏文芮见她无动于衷,轻叹一口气,轻轻关上了房门。
......
晚上,殷之遥翻来覆去、辗转反侧睡不着,心里堵堵的,为刚刚妈妈的话,也为乔正阳。
失眠到深夜一两点,忽然听到楼下有动静。
她赶紧起身,趴到窗边朝楼下观望,看到乔正阳似喝醉了一般,从出租车上下来,趴在门边一阵干呕,看起来似乎很难受。
殷之遥小声说:“活该。”
窗外的风很大,乔正阳醉的不轻,连院门都没有进,直接倒在了大马路上。
殷之遥在窗边看了他半晌,见他居然呼呼地睡着了。
他是男孩子,在外面胡乱睡一晚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但是如果天没亮有人开车经过,要是视线不好,指不定就从他身上碾过去了。
念及至此,殷之遥果断地披上外套下了楼。
虽然她心里还想着,死了最好,没人再威胁每天要暴揍她三顿了,但终究还是没有作壁上观。
推门出去,空气凉凉的。风很大,似乎快下雨了。
殷之遥乔正阳身边,用脚尖碰了碰他:“喂。”
乔正阳睡得跟死猪似的,没有动弹,嘴里咕哝着一些胡言乱语的话。
殷之遥跑回房间,用玻璃杯接了一杯水,倒了点在他的脸上。风一吹,乔正阳似清醒了些。
他迷糊的醉眼看着殷之遥,嗓子里囫囵地发出声音:“死小孩...”
殷之遥跟着把杯子里的水全泼他脸上:“死...死高中生。”
“你为什么要来我家...”乔正阳躺在地上,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口齿不清地抱怨:“烦死了,讨厌死了。”
“你听好了。”殷之遥揪着他的耳朵,冲他大喊道:“我也讨厌你!”
“以后你给我小心点,你要是敢惹毛我,让你知道厉害。”
说着,他冲殷之遥挥了挥拳,不过这时候拳头也是绵软无力的。
倒是殷之遥,一巴掌拍他胸口,似乎给他拍出了内伤,乔正阳沉闷地哼哼了声。
“谁怕谁。”
她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拉了起来,小小的身板扶着他,东倒西歪地进了屋。
少年身上散发着男孩子才会有的热力,不过浓郁的酒味也熏得殷之遥够呛。
她真是讨厌男孩子这种生物,又臭又邋遢,还总是自以为是。
殷之遥将乔正阳扔在了床上,拍拍手,转身便要出门。
乔正阳迷迷糊糊地又喊道:“给我倒杯水。”
殷之遥叉腰回头:“你爸没教过你,求人办事的时候,态度要客气点吗!”
“快去!废什么话。”
殷之遥不跟喝醉的人一般见识,倒了水回来,递到乔正阳嘴边。
乔正阳咕噜咕噜地喝了一气,然后倒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
殷之遥看着杯子里剩余的水,又望了望床上死猪一样的臭男人,嘴角绽开一抹狡黠的笑意。
......
次日清晨,殷之遥梳洗完毕,下楼吃饭。
乔正阳顶着宿醉之后的一张浮肿的脸,脸色阴沉,难看至极。
家里的阿姨从他的房间里取出了被单,笑着说:“哎哟,大少爷多大的人了呀,还在尿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