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时间里,南曲又将王员外和夫人之间的情况打听得更清楚了些。
据说那两人成亲后过了半年左右,员外夫人就怀孕了,他们同村的人都知道这事。
但是在孕期三个多月以后,王家不知为何发了一笔横财,直接搬出了王家村,在这镇上买了座四合院,还买了几个丫鬟。
后来员外夫人就没再露过面——也可能是露了面也没人注意,毕竟那会儿他们就是一对普通夫妻,镇民又不是他们村里的熟人,谁也不会在意他们。
总之,明明应该十月怀胎生子的员外夫人,却根本没有生孩子。
而王家就在那段时间里越来越富,小院子换大院子,后来还捐了个员外做,修建了现在这座镇上最大最气派的员外府。
至于王家和知府的交情被众人所知,就是在他当上员外之后。
那时有人报案,说自己家的女儿做了员外小妾不到半年就失踪了,却被知府亲自出面敲打了县令一番,导致此事不了了之了。
后来自然就没人敢再招惹王家,但还是有人为了钱而把自己的女儿卖到员外家去做妾,哪怕明知道她们会有去无回。
除了从附近镇子村子里纳来的妾之外,王家还买了通房丫鬟,并且花钱从较远的地方去买女孩过来做妾。
她们无一例外都是年轻姑娘,最大的也不会超不过十八岁。
而这些人进了员外府,就像进了一个无底洞似的,一进去就被吞了,再也没出来。
据说,就连乱葬岗都没有她们的尸体。
所以就有人开始传言,说王员外吃人,还专挑年轻漂亮的女孩吃。
正好那王员外一年胖过一年,长得比圈里的猪还肥,就更坐实了这个传言。
王家停止纳妾,则是在生王瑞生之前两年的时候。
有人说,他们家作孽太多了,不知道害死了多少姑娘,所以老天爷惩罚他们,不给王家留后。
而王家就停止了残害女孩,吃斋念佛了两年,才终于有了王瑞生这个儿子。
南曲听完不禁想,如果作了那么大的恶只要吃斋念佛两年就算偿了债,那这佛也太假仁慈了。
总之,从这些真假未知的信息里,她得出一个结论,就是知府和王家之间绝对不是有交情这么简单。
先不论真假,“员外吃人”这么大的事情,传得街知巷闻人心惶惶的,县令是绝对应该调查的。
不管调查结果怎么样,都该有个消息。
可是这些年却什么都没有——也就是说,知府力保王员外,导致县令根本连查都不敢查。
而在王员外发迹之前,他和他老婆都只是王家村的普通村民,连饭都吃不起,根本不可能与知府那样的大人物有交情。
如果有,知府也不至于让自己的朋友吃不上饭吧?
这么推算下来,王员外突然发财的事情,也许就和知府有关。
只是这种事情就不是普通人能知道的了,恐怕就连包打听也打听不到。
南曲本来还想去找包打听试试,但找到茶馆的时候,却听老板说包打听早就收拾东西走了,说是要离开镇子几天,雇了马车跑的。
……不用说,肯定是被齐行的菜刀吓的。
所以他这条线目前是走不通了,只能再另想办法。
时间也差不多了到了晚上六点,她回到员外府,和已经等在外面的于素一起进了府,又走了十几分钟,才赶到废弃小院外。
此时其他玩家全部都在了。
这场游戏的六个玩家,第一次齐聚在了一起。
看到于素之后,齐行的脸色稍稍变化了一下。
而南曲注意到,他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了一身府上下人穿的衣服穿着,另有一套正被张浩拿在手里。
白桃有些丧气地对刚来的南曲和于素说:“我们那边暂时没什么收获,那道士跟王员外住在一个院子里,周围好多下人,根本没办法靠近……我们打算等天黑以后再试试。”
张浩耸耸肩,道:“我什么都没查到,闲逛了半天。”
齐行看了他一眼,才说道:“我去下人房偷拿了两套衣服,之后听一个下人说,他的朋友在王瑞生身边伺候,五天前起夜时,好像听到了王瑞生房里有小孩的哭声。”
“小孩的哭声?”于素惊讶道:“难道他不是被女鬼缠上,是被新娘肚子里的孩……不对啊,新娘不是三天前死的吗?难道她死前就流产了?”
齐行不置可否,只陈述道:“第二天,员外夫人下令让人在房子周围放了涂上毒药的食物,说野猫半夜叫得太吓人,跟小孩子哭一样。”
他说完后,南曲和于素也说了下在外面打听到的情况。
二人知道的内容几乎一致,没什么出入。
说到包打听卷了包袱离开镇子的事情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落到了齐行身上。
齐行却笑了:“跑就跑吧,我问过了,知府的事,他可能真不知道。”
为了查出这个信息,他把包打听的手放在桌上,一菜刀砍在了手指缝隙间,吓得对方当场尿了裤子,却还是发着抖流着泪说不知道。
要么是说出那件事会有比死更可怕的后果,要么就是他真不知道。
不管是哪种原因,他们都肯定撬不开他的嘴了。
信息归总之后,大家混到厨房去吃了点东西,接着便等着天黑后的行动了。
至于晚上藏身的地方……目前看来就只有旁边这座没人会来的院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