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少年一瞬间变得支支吾吾的解释声被吹散在风里。
只隐约传来一句:“是她自己跌倒的……”
阿喜见阿乐一副不愿罢休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转头跟上阿欢,想让她不要总是惹麻烦,
跟上时,恰好看见清隽的男子把小姑娘抱到自己腿上坐着,抬起袖子,擦去她脸颊与发间沾着的雪沫。
“也不知道冷么。”带着笑意的嗓音问。
“这是什么?”阿欢摇摇头,望向他手上新刻的冰雕。
“青鸟。”亚父将冰雕递给她,“喜欢么?”
那冰雕刻的是她从未见过的事物,阿喜想,那大概是外界才有的存在。
她很想亲手碰一碰那栩栩如生的翅膀,可阿欢却摇摇头,兴趣缺缺。
亚父并不介意,又问:“欢儿,你今年多少岁了?”
女孩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再次摇摇头。
亚父并不教她认字或识数。阿欢过得浑浑噩噩,没在意过自己的年龄。
她静默许久,忽然问:“等我十六岁,然后没用了,就可以死了吗?”
阿欢说“死”的时候,像念一个很普通的字眼,并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当然可以。”亚父笑了笑,顺手折断青鸟的翅膀,将它扔进纯白的雪原,“不过若是有一天,你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
半响,没听见后续。
阿欢仰起脸,不解地看着他。
一只温暖的手,盖住了女孩黑白分明的眼睛。
阿欢并没有看见亚父那时的表情,可阿喜藏在暗处,却一清二楚。
那双浅灰色的虹膜漾着笑意,一如玻璃窗上,温柔的晨雾。
她听见亚父轻声道:“算了,小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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