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抵消的灵力崩散开来,化作无数浮动的光尘。
浮光碎片落在贺兰浓黑的发间,映着冶艳的眉眼,恍如画卷。
他与半倚着墙壁的男子遥遥相望,在光影的映衬下,倒似一对般配的璧人。
两位璧人对视一眼,一个眉目淡然,另一个怒火中烧。
然后,他们就打了起来。
说来,贺兰与青岚相识已久。
对他的感情说复杂,倒也简单:一言以蔽之,看见就烦。
他当年以女子身份入玄清宗,本就是不得已而为之。
好在长得足够漂亮,看一群年少慕艾的纯情师兄弟抱着剑、红着脸,连句完整话也讲不出来,还能找回几分优越感,在心里嗤笑一声,愚蠢的男人。
在这同一届的许多弟子中,唯独青岚在初见时,眼中流露出的不是惊艳或爱慕,而是——显而易见的诧异。然后,他竟然笑了一下。
那笑容很浅、也很淡,不过转瞬,手捧丹炉的少年又恢复成古井无波的模样。
可惜向来眼高于顶的贺兰已当场爆炸。
为一雪前耻,他挑灯夜读,苦心研究美妆秘籍、穿衣打扮,势要让对方拜倒在自己裙下。
不知不觉间,热烈追求“兰师妹”的狂蜂浪蝶们,已能从主峰一路排到灵隐峰后山。
唯独青岚依旧头也不抬,只知写他的符箓,炼他的丹。
少年贺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