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既然敢展示出自己这方面的能耐来,自然是深思熟虑过的,理由都找好了。
她这会儿若是找各种理由来正面回答林国栋的问题,指不定这狗男人还会顺着她的话深挖信息,像十万个为什么一样问个没完,撒一个谎就得撒几百几千个谎来圆的尴尬体验,叶知秋一点都不想体会,于是她走了另外一条路子——先发制人。
你不是问我什么时候学的,为什么你一点都不知道?就好像是我背着你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一样。
对付这种诘问,最好的办法就是混淆视听,就是化被动为主动。
叶知秋冲着林国栋冷冷一笑,“你不知道,那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么?你一年才回去几次?你每次回去了,又能在家里待多久?不是出去见你的狐朋狗友就是过去你老娘那边,你单独和我、和孩子相处的时间,有多久?你自己心里算过这笔账没有?”
“我同你结婚就像是守了活寡一样,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个人,你怎么有脸问我为什么你不知道我还会把脉,我原先还不会做饭呢,现在会了,我看你吃的也挺香啊,难不成我在你心里就是一成不变的?”
“嫁给你这么多年,我就什么都不用学,像个生育机器一样在家给你生孩子养孩子就得是我生活的全部,我就不能追求一下个人价值和个人意义,我就不能为祖国的建设添砖加瓦贡献自己的力量了?”
林国栋恨自家亲妈阮金梅生自己的时候没多给自己生几张嘴,被叶知秋怼得哑口无言,隐隐约约觉得哪儿有点不对,但他就是说不上来。
叶知秋看着林国栋那双目无神一脸放空的表情,知道林国栋是被她的话给镇住了,心里一阵暗爽,面上却没有表露出太多来,她婊里婊气地同林国栋撂下狠话,“我告诉你,林国栋,我会的东西可多了,你不知道的事情也多了去了。关于我身上的事儿,生产队长牛青都比你知道得多。”
说完这番话后,叶知秋就拎着饭盒和那一兜打算换洗的衣服回去了,完全没看到林国栋的脸色渐渐变绿的过程。
林国栋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叶知秋会特意强调生产队长牛青?
别人都在防隔壁老王,他就得防隔壁老牛?
叶知秋刚刚说的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变绿警告吗?
如果叶知秋和牛青没有任何关系,那叶知秋为什么不说生产队上的其他人,就单单说生产队长牛青?
而且听叶知秋说话的那意思,好像牛青还知道很多他都不知道的事。他和叶知秋坦诚相见过那么多次,孩子都三个了,负距离地交流过不知道多少次,叶知秋身上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就算叶知秋身上真有他都不知道的东西,那既然连他都不知道,牛青凭什么知道?
林国栋越想越觉得不对味儿,他在病床上躺不住了,盯着正在挂的那瓶水吊完,催护士给她拔了针头,穿上叶知秋给他送来的换洗衣裳,手背上贴着胶布,步履匆匆地回家属院去了。
他必须得找叶知秋问个清楚,他的头上绝对不能不明不白就绿油油一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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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国栋回到家时,叶知秋正琢磨着做饭,她打算给孟首长下点猛药,做点只有孟首长能吃,效果堪称立竿见影的药膳。
从商店里买了一些虾皮回来,混着海带和筒骨炖上,里面加上升正扶阳的中药,再往里面加入一把洗净的大米,一锅升正扶阳粥就熬上了。
孟首长的情况特殊,肝上的毒可以慢慢解,肝上的问题可以一点点治,肾脏部分的问题却是需要尽快调理的,这升正扶阳粥就是解决肾脏问题的十全大补粥。
将孟首长的粥给熬上之后,叶知秋又仔细考虑了一下林国栋的身体,她给林国栋补了太久,身体的亏空虽说还没有完全补起来,但也不能再接着补了,得给林国栋的身体留下一个消耗药性的空档,不然再多的药膳吃进去,起到的效果都微乎其微,反倒是林国栋的身体会在横向发展的道路上一路狂奔,体重逐渐失控。
既然林国栋没必要再吃药膳了,叶知秋也就没打算给林国栋开小灶,同她和三个孩子吃一样的就行。
既然不是吃药膳,那饭就容易做多了,叶知秋没急着做,而是拿出从商店买回来的布料和棉花对照着三个孩子比划,打算先给三个孩子把衣服做出来。她的手艺是差了点,但省城太冷了,成衣买不到,只能自己动手做,叶知秋就打算先把布料给裁剪好,然后去让林国栋问问,她能不能去后勤上负责缝缝补补的部门跟着学两天,顺带着签个到,尽量签出一本技能书来。
叶知秋还没给三个孩子量好尺寸呢,林国栋把门给敲响了,林刚噔噔噔跑到门口开门一看,疑惑地问了一句,“爸,你怎么回来了?”
林国栋是黑着脸回来的,见到是林刚开门,他的脸色稍微软和了一点,摸摸林刚的头,柔声说,“乖,自己去玩,爸有些话得和你-妈说。”
叶知秋瞅了林国栋一眼,没搭理,继续给林凯量尺寸。
林国栋就在叶知秋旁边找了个地方坐下,目光幽幽地看着叶知秋,他也不出声,就那么看着。
这个男人有多么能憋能忍,叶知秋是领教过的,她被林国栋看得全身不自在,索性起身去看那升正扶阳粥熬的情况,林国栋就尾随她跟进了小厨房。
“你出去,这厨房一个人都转不开,你跟进来干什么?”叶知秋发了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