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曜风停下刷微博,注视着镜子里另一人的背影道:“更安全?”
“更安全。”宿绮温和道:“你们只管做喜欢的事,后背交给公司吧。”
容子涉和栗原探头过来飞吻,她麻利接住:“姐也爱你们,mua!”
再走出化妆间的时候,白淳状态放松许多,双肩终于不再时时刻刻紧绷着。
闻曜风搂着他肩膀往前走,咬耳朵道:“快夸我这身帅。”
白淳瞥了一眼,伸手摸了摸他头顶的纯白恶魔角。
闻曜风脸有点红,也不拍开白淳的手,粗声粗气凶他:“干什么。”
“再摸一下,”白淳玩心起来了:“怎么,害羞啊。”
闻曜风拔腿就走。
庆功歌《imitate》词作栗原,作曲编曲白淳,编舞由闻曜风一手操办。
做专辑时,这首歌刚交上去时就被公司打了回来,转而选择由容子涉作曲作词的另外两首,像是有意避开白淳。
但队里四个人都对这首歌感觉不错,在练习室里闲着无聊还把舞都串了一遍。
白淳哪怕私生活有‘争议’,业务能力从来就是满分以上的状态。
写歌风格多变适应性强,和队友沟通流畅还善于挖掘每个人的音色特点,echo的一专二专能博得超高销量,与他这个主创息息相关。
现在临时要发新歌,刚好翻红主力居然是他们两,这首歌确实再合适不过。
黑天使与白恶魔,像是堕落放纵的好,与温良无刺的坏。
拍摄现场合计搭出四种构图,极力把冰川、黑海、血森林、古老废墟等进行一隅还原。
闻曜风需要扮演温柔撕裂假象的白恶魔,白淳则是被浸血枷锁束缚的黑天使。
栗原和容子涉则如同星辰日月,是无害而残忍的旁观者。
第一个场景是苍风呼啸的冰川。
冷白色雪砾仿佛破碎的心脏,散落在白淳的脚踝四周。
他被绑缚在十字架前,睫毛低垂黑羽凌乱。
亚麻长布织成的长袍爬上了蛛网般的血迹,白淳双臂被枷锁栓挂在十字架的经文前,犹如被钉在典籍书脊的一只飞蛾。
“怒意——把怒意放出来!”导演控制着摄影滑轨,高声引导道:“先低眼再右转四十五度盯这边——要狠到有杀意!”
室内音响戛然高亢的同一秒,他倏然抬首,凌厉到眼神犹如刀锋。
“很——好!再来一条,想象闻曜风在向你走过来,目光从272这个点位由远及近往里收,对——慢慢收——”
闻曜风背着白色恶魔翅膀在镜头外坐小板凳津津有味看了半天,直到导演一拍他肩头:“走,你捡块冰过去。”
道具师立刻递了一块匕首般的剔透冰块。
白恶魔本人接了凶器,晃悠到黑天使面前打了个转。
“羽毛乱成这样了,”他用指尖碰了碰他的翅膀:“等会给你梳梳。”
白淳半悬在十字架上,不习惯当众和闻曜风距离这么近,别开脸佯装没听见。
导演大声催促:“来,再过一遍剧情!他已经奄奄一息内脏都快吐出来了,你过去给他最后一刀!”
白淳:……
闻曜风听着环绕感相当不错的《imitate》,手中冰芒打了个转,锋口一晃抵住白淳的锁骨。
白淳即刻想要挣开枷锁,对他怒视相向。
他笑意更深,冰芒一寸寸自深红血痕向下,仿佛要就此剖开被束缚者的心脏。
他呼吸剧烈,他眼神深邃。
『十分一秒零三瞬,是我自钟塔坠落的熄灭时间。』
此刻的白淳深陷黑暗,是万里雪原里唯一的暗,是被束缚审判的恶。
脆弱绝望,眼神都仿佛是沾着血的诉说。
『狂欢之刻无人可以幸免,黑白颠倒时只恨伤口太浅。』
闻曜风站在看似良善的距离里,双角是恶的纯粹显露,除纯白外再无弱点。
很轻的笑了一声。
『再吻一回,想拒绝你的谎言。』
白淳猛然一挣,随即被反制咽喉,强压着叩在十字上喉结微凸。
他骤然靠近,叼着冰刃握起他的右手,距离一瞬拉近至极限。
『警告三遍,为他窒息太危险——』
黑色羽翼骤然扬起,与恶魔长角交错如光和暗的拼图。
呼吸紊乱,心跳过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