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葡萄因为黎海程出事我一定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姜听砚说道,目光冰冷。
他不是那种迂腐的、会干预自家小辈谈恋爱的人,但如果姜葡萄和封煜在一起并不会负负得正,那么这件事他无论如何也要干预到底。
虽然联系不到姜葡萄,但封煜和姜听砚并没有漫无目的乱找,而是等待一通电话。
找姜葡萄的行踪不会像找黎柏晖这种改了名字、变了脸的人麻烦。
所以很快,两个人的电话纷纷响起。
姜听砚立刻接了起来,随即眉头紧锁:
没找到?怎么会没找到?
同时,封煜也接起了电话:
是吗?地址发给我。
姜听砚猛地看了过来,封煜已经挂断了电话,也看了过去。
跟我来!
姜听砚咬牙,现在不是耍脾气的时候,他立刻跟了上去。
另一边,姜葡萄正坐在沙发上翻看童话画册。
黎柏晖的办公室光线很好,午后的阳光洋洋洒洒地从玻璃窗外透进来,洒在了姜葡萄的发丝和睫毛上,留下一片泛着金色的光泽。
如果只看姜葡萄,只觉得此时岁月静好。
可再看向另一处,却有个人被五花大绑地固定在了椅子上。
黎柏晖双眼紧闭,眼皮下的眼珠却在不停乱转,显然是快醒了。
姜葡萄抬头看了他一眼,也眯了眯眼睛看向了外面的窗户,轻声说:
好闷。
他起身,将窗户打开了一扇,又将窗帘全部拉上,屋内的光线霎时暗了下来。
新鲜的空气涌进来,姜葡萄深吸一口,眸中的郁气散了一点。
姜葡萄
这时,姜葡萄的身后传来一声呢喃,他转身,看到了黎柏晖正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浑身的力气还没有完全恢复,但说话的力气已经够了。
姜葡萄,你想做什么?把我放开!没有你这么不懂礼貌的小辈!
黎柏晖一醒来就摆足了长辈的架子,看向姜葡萄的眼神几经变化,最终定格在一种伪装失败后十分扭曲的惊疑上。
你刚才给我注射了什么东西?姜葡萄!你到底要做什么!
姜葡萄眉头微皱,正慢条斯理地拿起一副一次性胶皮手套往手上戴,这手套也是他在黎柏晖的办公室里找到的。
叔叔,你好吵。姜葡萄轻声说。
他的声音很轻柔,对于将一个人注射麻醉剂后绑起来这种事,没有任何不适应。
黎柏晖咬牙,力气逐渐恢复,正不断挣扎着,身体感觉到了长久被捆绑后血液不流通的麻。
姜葡萄戴好了手套,站在距离黎柏晖三步远的地方,淡淡地看着他挣扎。
黎柏晖梗着脖子,浑身用力,也无法从捆绑结实的绳子里挣脱出来,他长辈的模样再也维持不住,开始止不住的谩骂和教训。
在一连串的谩骂间隙,黎柏晖一个抬眼,看到了姜葡萄的神情,浑身蓦地一僵。
他觉得姜葡萄现在看他的眼神很熟悉,仿佛从哪里看到过,这眼神他十分熟悉。
姜葡萄见黎柏晖停下了挣扎,似乎有点可惜,轻声说道:
叔叔,继续呀。
黎柏晖膛大了眼睛,听到姜葡萄说:
挺好玩的。
姜葡萄觉得他这样被绑在椅子上,无能为力的挣扎很好玩。
蓦地,黎柏晖浑身一悚。
他终于想起为什么他觉得姜葡萄的眼神熟悉了在地下室里,在他折磨那些该死的动物时,他也是这样看着它们看着它们无能为力的挣扎、嘶吼,觉得挺好玩的。
黎柏晖心底突然涌上了一丝恐惧,又被他强压了下去。
姜葡萄不过是一个被家里宠过头的蠢货而已,他就算将他绑了起来也可能只是因为太过害怕的应激反应罢了。
黎柏晖不断找着可能的理由,就是不肯承认自己心底涌现出的,对姜葡萄的恐惧。
姜葡萄也没有跟他废话,他戴好手套,来到了黎柏晖身边,一手握住了他的一根手指。
现在,我来给你上课。
黎柏晖瞳孔震动,看着姜葡萄,声音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颤抖。
你、你要做什么?
姜葡萄握住黎柏晖的手指,说道:
从此刻起,我就是你的老师了,我来教你,一个合格的伪装者,就要做到
面对多大的痛苦,都不要叫出声。
姜葡萄话音落下的同时,他的手用力向上一掰,黎柏晖的食指立刻呈现出扭曲的角度,已经被掰断了。
黎柏晖也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震动不已,带着椅子一起跟着发出稀里哗啦的声响。
啊啊啊啊啊!
叔叔,你不合格哦,你叫得太大声了姜葡萄轻轻摇了摇头,看着黎柏晖的目光里充满了不满,像是一个真正的老师在训斥不听话的学生。
不过没关系,你还有九次机会。姜葡萄看向黎柏晖剩下的手指,又握住了他的中指。
黎柏晖疯狂摇头,眼睛里的恐惧已经压抑不住,他看着姜葡萄,就像在看一个魔鬼。
不、不要
姜葡萄翘起嘴角,露出一个可爱又单纯的笑容,同时手下用力。
啊啊啊啊啊!
又是一声惨叫,黎柏晖浑身大汗,涕泗横流,显然经受不住这样的痛苦。
姜葡萄叹了口气,像是对黎柏晖十分失望。
他又握住了黎柏晖的另一根手指,说道:
还剩八次机会哦~
心理诊所里的惨叫此起彼伏,却因为周遭人烟稀少,没有任何人发现。
此时,封煜和姜听砚已经来到了心理诊所的门口。
姜听砚推了推紧锁的玻璃门,和封煜对视了一眼。
他们两个人罕见的意见一致,都不打算弄出太大的动静。
两个人一起转身,绕着心理诊所的墙壁,往后面走去。
穿过茂密的绿化林,他们来到了心理诊所后面没有人来的小园子。这片园子是观赏用的,除了偶尔会有工人过来修剪,不会有人特意过来,草地也是绿油油一片,没有被踩踏过的痕迹。
心理诊所后面的窗户就在这里,此时那窗户打开了一扇,窗帘在微风中轻轻飞舞着。
封煜先一步踩上了草坪,悄无声息地靠近。
姜听砚也紧随其后,在靠近一段距离后,他们共同听到了姜葡萄不太清晰的说话声。
他们悄悄来到了窗户旁,蹲下身子,刚要偷偷透过窗帘缝隙往里看,窗户里就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