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其实百般不愿做梅穆的侍妾是不?」
少懿顿时僵在原处,无法动弹。
「对不起!我不该做这样鲁莽的决定……」
少懿不自觉噗哧一笑,聿琤如此反覆,只是让她心里更痛。「殿下累了,少懿服侍您上床歇息。」她抱着聿琤行至床畔,不料聿琤动手来扯她衣带。「殿下!」
「抱我……少懿,给我……你的爱!」聿琤泣不成声,对着她又亲又抱。「爱我……」
面对这等邀约,少懿根本无法抗拒。
尽情缠绵后,感受到爱人的体温与爱抚,聿琤终于冷静下来,乖顺的像隻猫。
以指轻触少懿颈间的吻痕,聿琤口吻压抑的道:「迎春她对我说了。」
少懿拍抚着怀里的她,「嗯。」
「说我不得你们的心,说我错了。」同时,聿琤也明白迎春不愿明讲的那洩密之人是谁。「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跟湘君说的?你儘管说,我不会追究的!」
「您口口声声说喜欢藺湘君,但她心底却从未认同过殿下。」少懿承认了自己对湘君说过的一切,「藺湘君虽是死脑筋,但只消给她认定了,她比谁都忠心护主;她在殿下身边过得很不得志,反而是在圣上跟前找到了一片天。少懿后来愿意把藺湘君当作自己人看待,只可惜……」不该留的,终究留不住。
「算了,让她到父皇身边去也好;父皇很喜欢她。」
「也只能这样。」
聿琤勾住少懿的脖颈,灼热的呼吸吐在她脸面;聿琤吸吮着她的舌,彼此缠绕嬉戏着。
「少懿……我决定了。」
「什么?」
「孩子还是得我自己生;虽然我不知道这样的身体不知是否能行,可让你担负这样的重任也未免……」
「就在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之后?」少懿不无惊骇地瞪着她,口吻很是忿忿不平。「就在我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从了梅穆,要为你生下子嗣之后?」
「我明白你的用心!」聿琤急着安抚,再度奉上朱唇,并捧着少懿的脸低语:「你为我做得够多了。」
「那您问过袁太医了没?特别是在用这么一阵子的艷香丸!」
艷香丸对于房事虽有奇效,但最令人忧心的后果就是——恐将影响生育。
对聿琤本就偏弱的身子来说,生育将是攸关生死的大事,更别提打从试做丹药时,她就一直以身养丹;时至今日,药性恐怕早已深植体内,怀上孩子是难上加难。
「还没问。若不试试怎么知道?」
「您可不能拿您的命去试!」少懿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眼神锐利,一字一句的道:「您是太子、未来的皇帝!生下子嗣虽然重要,但若攸关性命可就另当别论。」
「梅穆是我挑的人。」
「谁是你的駙马都不重要!」裴少懿沉下面容,未几,再度柔化了脸面。「您若需要子嗣,让我来助您……」她沉下身子,亲吻着聿琤的耳廓。「少懿只有一个心愿。」
感觉到一阵酥痒,聿琤笑着躲开,「什么心愿?」
「亲眼看见您登基,看着您君临天下!」她收紧聿琤,敛眼遥想着聿琤穿上象徵皇权的金凤袍,坐上凤凰椅的那一日。
「那便是少懿唯一的心愿。」
眼眶忽觉一阵热辣,聿琤感动莫名,将她抱得更牢。「少懿!我的好少懿……」
偏殿门外,知悉一切的傅迎春露出欣慰的笑,转身离去。
在踱入庭院前,遇着了同样为聿琤近日来的消沉备感忧心的顾怀安,「殿下怎么样了?」
「有裴内官在,殿下再怎样张牙舞爪,最后都能服服贴贴的。」她不甚在意的掏了掏耳朵,顾怀安则是「呵呵」笑了起来。
「话虽如此,这回能点醒殿下,还是託傅学士的福。」
傅迎春勾唇,扬起一指,「好说歹说,傅某都在殿下身上投资这么多了,怎能眼睁睁看着她就此一蹶不振?」
顾怀安展眉回道:「咱们都是一样的!」
「哎哟!起风了。」傅迎春忽地睁大了眼,望着给一阵朔风颳得摇晃的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