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场‘镇医院人流室应急铃风波’解于无形。
周明在得知是郑太太叁言两语说服黄珍珠回南市做人流后,心里也清楚无非是郑太太许诺她会帮忙之类的,他心想无所谓,届时就看谁在南市势力大,谁的手段高明了。
反而他还要多谢阿嫂,他正愁怎么以不那么伤她身体的手段将黄珍珠带回南市。
现在看来,有时耍手段不如让人心甘情愿去做来得更好。
飞机落地南市已是夜间九点,事务所的小张开车来机场接,拉开门的奔驰商务车,黄珍珠经长途跋涉,上车之后疲惫地头靠车窗裹了毯子睡着了。
坐在前排的周明和郑婺绿下机之后一大堆积压的事务文件要签名,期间他转着笔心不在焉地往后望了几眼,孕妇应该都是能吃能睡的,她要补补身体多吃点,这么能睡应该是好兆头。
和黄珍珠同排的郑太太抱着怀里昏睡的楠楠,见前面那位时不时望向斜后方就心烦:“喜欢就对她好点,不喜欢就放人走,免得两看相厌,多简单的道理啊。”
周明闻言,签名的笔一停,在文件上点了点,松懈地靠向椅背笑得很轻松,稍一偏头,对郑太太说:“那多谢阿嫂今日送羊入虎口了。”
郑太太的红唇瞬间一垮,明显被噎到了,缓过来后又刺他:“有句话说得好,人啊,只要不骗自己,许多事都很简单。”
郑太太往日和周明相处得不错,毕竟是老公的合伙人,这个圈子刀光剑影都在暗处,明面谁不是有说有笑,长袖善舞。
现时为了黄珍珠拌了几句嘴,她历来都是公道人,就是瞧不惯周明那欠揍的样儿,
他说她送羊入虎口,她就讽他自欺欺人,看起来不爱珍珠吧,又费尽心力把她栓在身边容不得她脱逃,看起来爱珍珠吧,又对她不好百般欺侮说难听的话刺伤她。
偏着头的周明翘起嘴角,凉凉地讥讽道:“阿嫂,真是一如既往地管得宽。”
郑太太正欲怼回去时,怀中的楠楠闹了起来,揉着眼嘟囔着妈妈说话小声点,她骤然熄了火,乜了他一眼,还是那句话,姓周的迟早造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