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珍珠稍稍挪动一下,不适地避开屁股上挨着的那根火热的棒子。
他见黄珍珠醒了,自然垂下来的头发略显凌乱,眯着眼迷迷瞪瞪地下床要她起来吃点东西:“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病房里的桌子前,吃东西时,黄珍珠胃口不佳,一双担忧不安的眼直往黄栋梁病房的方向瞧。
周明长指叩了叩桌子,叩回她的神志,现时凌晨五点,他双手搓脸竭力保持清醒,声音沙哑:“我让助理看着呢,先吃东西。别你哥醒了,你又倒了。”
最后半煲枸杞鸡汤,她实在吃不下,半口汤哽在喉咙口,周明哄着黄珍珠再多吃点,注视着她喝汤后油亮的唇:“乖,咽下去。”
话音刚落,黄珍珠心不在焉未觉不对,倒是周明偏头轻咳了一声,觉得有点那啥,就跟往日他在别的事情上哄她张嘴咽东西一样。
在黄栋梁昏睡第六日,被下了病危通知书。
黄珍珠不想再被注射镇定剂,装了一夜的安睡,彼时正出病房要去ICU隔着玻璃看阿哥,临走到时,却看见走廊上主治韦医生找到周明:“周生,现时情况紧急,脏器多处出血,要他老婆签字。”
他顿了顿,一脸棘手难言的样子,压低了音量跟周明说:“这次可能凶多吉少。”
咣的一下,黄珍珠脑袋被猛砸了一锤子似的,蓦然转身,跌跌撞撞地往外走,走得很快很急,双眼发直时心想这是梦,她要寻得出口醒来,她哥根本没事,健康壮实。
黄珍珠鬼使神差地转身回房拿了床头的水果刀,边走脑海边蹦出那句,“出这个村向东五百米一头扎下去都算了结你的罪孽!别再祸害人了!”,脚上不知疲倦地下了楼梯一直往东走。
要了结她的罪孽……别再祸害人了……
医院的东边是个雅致的小花园,恰值天黑,鹅卵石小径静悄悄,黄珍珠跟被魇住了似的,走到湖边,湖边栏杆低矮,泛着碧波的湖水孱孱,她怔怔地双手垂下,刀自她的手间滑落,她闭眼时往湖里栽时,心想她甘愿抵命,只要她哥健康她什么都能抛却,不能父母丈夫都不在,连她哥都要离开她,都是她的错。
黄珍珠纵身跳了湖,夏夜的湖水冰凉,争先恐后地往她口鼻处袭来,尚有意识时就听见另外嘭的一声,紧接着被一阵强大的外力托起,把她径直往湖边拽。
震怒的周明周身湿淋淋似湖里捞出的水怪,一双眼睛沉着阴郁和十足的煞气,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整颗心都在疯狂紧缩抽搐,径直挥手扇了黄珍珠一巴掌。
他头发往下滴着水,衬得他眉眼越发漆黑阴鸷,咬得牙关咯咯作响:“黄珍珠,谁他妈允许你去死了!”
这啪的一下,打得脸上遍布水珠的黄珍珠脸猝不及防地偏向一边,再睁眼时眼泪腾地一下冒了出来,伏在湖边咯咯咯地笑出声来……
明日停更一日,整理大纲。
周日双更,姐妹们周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