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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珍珠并非是不告而别,周明在昨夜的客房里发现她留下的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周明,我搬走了,我决意离婚是真的,我之所以答应你不会再嫁,一是因为重川重宴,二是我在每段感情里都错的离谱,无论是狄敏死后执意生下狄桢狄珠,又没尽到责任,致二人枉死,又或是嫁给你后,因为心性软弱和顾虑重重而隐瞒你我在乡下的事,致糊涂到现时才知二人死亡……我爱过你,但是如今不想再爱了,你我到此为止。”
看罢这张纸条的周明许是情绪不佳,又许是昨日出海又夜间谈话吹风过度,竟病了一场。
弄得张助理忙上忙下,看着老板苍白的面孔心想这对夫妇又闹什么,他老板只要黄珍珠一甩他,就会病一场,这是何等冤孽啊。
周明病了几日,一日黄昏时被张助理扶起来,碗沿直往他的唇边凑,他凤眼半眯,见那清水碗底沉着黑沫,一旁是周太太殷切的眉眼:“饮下,饮下就会好。”
薄唇稍稍退开,他皱眉时开口声音疏懒疲惫:“这是?”
周太太要他饮:“神符水,我在观音那求的,饮下消灾解病啊。”
周明遒劲清瘦的手费劲地接手那碗置在床头,轻车熟路地岔开了话题:“你几时返来的?重川重宴呢?”
周太太见他不饮,又端起来递到周明手边:“今早刚下机,是珍珠来接的。重川重宴还在杭州,我明日还要返去的,就特意给你送这个啊。”
她指了指这神符水。
周明乍听她的名字,哦了一声,心里浮现点隐隐的希冀又佯装从容淡定:“她在哪?”
周太太不答,反而催促他饮水,言语间略有责备:“二人加起来都六张多了,孩子都俩了,还耍离婚?”
见不得他得不到答案那眼神黯落的模样,周太太简直恨铁不成钢:“在的士车上珍珠把来龙去脉都告诉我了。”
她哼了一声:“她嫁过人、生过仔你明知、早知还敢娶她进门?我怎么不知道我生了只猪八戒啊?只贪美色!无端端被她瞒了这么久,现时想离都伤筋动骨啊!”
周明听得心烦,泛干的唇苍白:“我不想离婚,但是珍珠想……”他沉默了一会,转了话题,只问她:“怎么把重川重宴放杭州啊?”
“二人在杭州不知多快乐,又有鱼又有竹,天气也适宜。”周太太面色微愠:“我今日和你们二人言明,要离不离是你们二人的事,不该让兄弟二人受影响。待得办妥了离婚手续,哪个跟哪个,我自然会带回来。”
周明轻揉眉心,面容懒倦时只让周太太别再插手:“妈,把重川重宴带回来。珍珠才办妥狄桢狄珠的丧事,一定很挂念兄弟二人。”
“你!”周太太体谅他生病不似往日那般聪明,压低了声音:“二师兄,我这是在帮你啊!我先照看重川重宴,你这段时日下功夫把珍珠哄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