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仰头灌了一口,水珠顺着他滚动的喉结滑到古铜色的锁骨上,反射着光,特别的明亮,说不出的性感。
秦笙笙咽了咽口水,不得不承认,这个混混一样的男人真的有副好皮相,特别勾人,一定很受富婆姐姐的喜爱。
“看什么呢?问你话。”男人喝完水,将瓶盖盖上,然后轻轻一抛,空瓶子精准地落进了垃圾桶。
秦笙笙轻轻捏了捏耳边的头发,说:“我出去看看。”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
秦笙笙拉住把手打开了门,刚踏出一步,就看到走廊中,一个穿着超短裙头发火红的女人被一个穿着花裤衩子的光头压在墙上。旁边还有两个男人抽着烟,走了过来,瞅见站在门口的秦笙笙,眼睛瞟了过来,明显的不怀好意。
“妹妹,看起来挺面生的啊,一起玩玩?”
走廊里到处充斥着酒味,烟味,还有各种黄暴粗俗的声音。
这是她前面二十几年的人生完全不曾接触过的社会另一面。
哪怕知道这是梦,她不可能受到实质性的伤害,秦笙笙还是一把关上了门。
她实在忍受不了外面这些家伙,相比之下,屋子里这位看起来要可靠得多。
男人似乎早就料到了她的反应,从喉咙里挤出一道笑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嘲讽她。
秦笙笙的脸不自觉地红了,出尔反尔什么的,确实丢脸。但与外面那些**裸像是要扒光她的衣服的目光相比,又算不了什么,她做人一向能屈能伸。
秦笙笙厚着脸皮,坐回了昨晚那张椅子上,打开电视,一边心不在焉地盯着电视画面,一边没话找话:“这是哪里?”
男人看着她的背影,抽出一支烟,点燃,吐出一口白雾,然后笑了:“不知道是哪里,那你怎么来的?”
秦笙笙能说自己是无意中进入了对方的梦境吗?显然不能,不然这个明显是混黑社会的男人回头找上她,那麻烦就大了。
她下巴靠在椅子上,闷闷地说:“我也不知道。”
男人显然不相信她的这番说辞,屋子里又陷入了沉默,只有电视屏幕上女人声嘶力竭的控诉声,听起来更尴尬了。
哎,这个梦什么时候能结束啊?她想回到现实中。
秦笙笙琢磨着打他一巴掌的可能。但这个男人明显戒心很强,昨晚是事出意外,他没有防备,今天再想靠近他,打他一巴掌恐怕有点难。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然后一个男声在外面响起:“深哥,出发了。”
男人站了起来,拿起挂在墙上的牛仔衣,低头看了秦笙笙几秒,然后说:“乖乖呆在屋子里,把门反锁了,谁来都不要开门,饿了电视机下面有泡面。”
秦笙笙没说话,再回头,门已经关上了,屋子里只剩她一人,她感觉自在了很多。
但这种清净没持续多久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妹子,深哥出去忙了,你还没吃饭吧,哥哥给你端了刚出锅的回锅肉,开下门。”
开个鬼的门啊,秦笙笙一听声音就认出是刚才走廊里用猥琐眼神盯着她的两个男人,立即跑了过去,把门反锁起来。
但外面的男人听到锁门声,仍旧没走,还杵在门口不走,口花花地说:“妹子,开个门嘛,哥哥好心给你送饭,你怎么舍得把哥哥关在外面呢!”
另一人听到了动静,喊他:“喂,庄子,那是深哥的女人,你招子放亮点,不然等深哥回来有你好看的。”
“我就送送饭……咯……”庄子明显喝高了,边说还边打酒咯,声音大得连屋子里的秦笙笙都能听到。
醉鬼最是不可理喻,酒精上头,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
秦笙笙看着拿堵薄薄的门,不大放心,可屋子里太空了,除了一把没什么用的椅子外,就只有床,床这么大,她也搬不动啊。
听到外面一声比一声重的敲门声,秦笙笙心一横,使出吃奶的劲儿,把电视机下面那个木头做的旧电视柜往门口挪去。
这个柜子是实木的,非常沉,秦笙笙只能一点一点的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总算把电视柜挪到门后,将门堵住了。
这下不用担心外面的那个狗东西闯进来了。
秦笙笙吐了口气,抱着头,靠在椅子上,盯着电视机发呆。
可能是屋子里一直没人应声,庄子唱了会儿独角戏,又推不开门,觉得没意思,晃晃悠悠地拎着酒瓶子走了。
总算又恢复了清净,秦笙笙感觉说不出的疲惫,下巴抵在椅子靠背上,眼皮子缓缓下垂,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她是被一阵猛烈的推门声给惊醒的。
听到门口传来的巨大声响,秦笙笙宛如一只惊弓之鸟,蹭地跳了起来。
与此同时,门被人从外面强力推开了。男人浑身湿漉漉的进来,衣服上还带着些血印子,左脸颊上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划破了一道两节手指长的伤口,还在淌血,血滴坠落在他的衣服上,他似乎也毫无所觉。
秦笙笙诧异地看着这个浑身上下充满着煞气的男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愣愣地站在那里。
男人瞟了她一眼,将手里的塑料袋丢在被他推到墙边的电视柜上,眉目锐利,不含一丝情感:“我走后,有人来过?”
秦笙笙紧紧攥着手,抿了抿唇:“有个叫庄子的男人过来敲门,在门口喊了好一会儿。”
男人没说话,转身就出了门。
然后没过几秒,秦笙笙听到走廊里传来砰砰砰的撞击声和那个叫庄子的痛哭流涕声:“深哥,深哥,我喝多了,我犯糊涂,我错了,我错了,你饶了我这一次……”
秦笙笙听得心惊胆战,悄悄趴到门上,透过门缝,看到那个叫庄子的被男人像死狗一样,拖出来,砸到墙上,一脚又踹了上去。
男人神情狠戾,像一只不要命的孤狼,一拳一脚打在庄子身上,把庄子像皮球一样,颠来倒去。
庄子浑身都痛,感觉自己的骨头都断了,忙不迭的求饶:“深哥,深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动你马子了,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旁边的人也过来劝架:“深哥,算了吧,你知道的,庄子喝多了脑子就犯糊涂,他这次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