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光把那天.行刺的太监和秦家秦惜含的事大致讲了讲,阿洛听懂了,原来是无妄之灾,刚好被波及到了。
“其实她身手不错的,”阿洛想了想说道,“在她那里,她一个人就能撂倒三四个壮汉。”
盛光道:“和你一样?”
阿洛点头。
虽说两边使用的技巧不甚相同,但武力值这种东西是相通的,姜小姐在那边能撂倒壮汉,在这边同样也能。
或许就是因为这点,盛光才只会说是帮了点小忙,而非救了姜小姐吧。
看盛光没有再问的意思,阿洛起身来,拍了拍裙子,道:“饿了,我回永宁宫了,好久没吃我小厨房做的东西了,还怪有些想念的。唔,你也早点回去吧。”
盛光坐着没动。
阿洛也没催着撵他叫他回去,只施了礼,便转身走了。
却是才走没几步,忽然记起什么,回头一瞧,盛光独自坐在花谢完了的海棠树下,身影清绝又孤寂,堪可入画。
莫名觉得有点可怜。
“容盛光,”阿洛喊他,“别愁眉苦脸的了……我要是又走了,她回来了,我想个办法叫人通知你一声,保管让你第一时间就能见到她。”
盛光抬眸。
他大约是想拒绝的。
但终究还是轻轻颔首,应了声好。
……
姜洛看看坐在面前的师兄,再看看停在走道上的顾承与。
巨大的压迫感突如其来,空气都仿佛变得凝滞了。
还留在教室里的同学有想留下来看戏的,姜洛顿时一个眼风扫过去,那种有皇后光环加持的气势无一人能顶得住,同学们当即谁都不敢吭声,忙收拾东西跑了。
最后走的那个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还带上了门。
偌大教室里再没了外人,姜洛收回目光,对师兄说道:“师兄,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未婚夫,我和他订婚已经快三年了。”
说着往里挪了个位置,让顾承与坐过来。
顾承与坐了。
他不仅坐,他还伸出手臂,搭在姜洛身后的椅背上。
这种明明没有触碰,却偏偏让人感到亲昵的动作看得师兄面色一变,声音也变了。
“……真的吗?”师兄难过极了,前面几次的告白失败都没有这次来得让人记忆深刻,痛彻心扉,“我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该不会是你找朋友演戏骗我的吧?”
姜洛摇头:“不是骗你。以前不说是因为觉得拒绝了你,你就不会再纠缠,没想到你能坚持这么久。”她勾出脖子上挂的银链子,下头缀着个戒指,“这戒指在我入学第一天就被人扒了发网上,你如果真的很关注我,应该对这戒指有印象。这是我的订婚戒指。”
旁边顾承与看了她一眼。
明知她是在胡扯,他们的订婚戒指根本不是这样的,但顾承与还是佯装懊恼:“我今天忘戴戒指了,阿……洛洛别生气。”
阿什么,阿洛吗?
他果然也分辨出她和阿洛是两个人啊。
姜洛心里想着,面上哼了声,还把脸一转,一副耍小脾气不开心了的模样。
顾承与很上道地哄她,什么宝贝哈尼亲爱的,哪个肉麻就说哪个,秀恩爱的酸臭味几乎弥漫了整个教室。
师兄哪里见过姜洛这样和人相处的一面,当即哀莫大于心死,都不想继续看了。
师兄动了动嘴唇,正要尽可能潇洒地说句什么,就听“砰”的一声巨响,教室门被猛地从外推开,第四人的声音极强势地插入。
“听说又有人找我姐告白?姐,你这不拒绝,天天吊人胃口,你就不怕我跟姐夫说你脚踏两条船啊?”
听到这熟悉的公鸭嗓,姜洛眼皮重重一跳。
她想她今天是有多不走运,怎么姜炽也大老远地从对门学校跑过来了?
并且还一反常态地不跟她炫耀她爸又给他买了什么,反倒找彼此之间从没说过话的顾承与打小报告?
姜洛看着姜炽陷入沉思。
这正走过来的是她名义上的弟弟,对面则是明恋她的师兄,左手更是订了婚的未婚夫。
这的确是属于她的修罗场没错,可她怎么觉得,此刻坐在这里的,不该是她,而应该是阿洛呢?
……
阿洛回到永宁宫,即刻命人传膳。
也不知道是姜小姐改善了食谱,还是尚食局和小厨房的厨子手艺有所长进,又或许是她真的太过想念这儿的饭菜,毕竟宫里唯一能勾起她兴致的,就是每天三顿的膳食了,总之她吃得很开怀,小肚子都鼓了。
她吃饱了,团团也吃饱了。
看团团朝这边跑,跑到一半却突然停住,黑豆子似的眼睛里好像盛满了疑惑,知道它这是发觉她并非它的主人,阿洛笑了笑,弯腰拍拍手:“团团过来。”
团团到底还是过去了。
但它没像平常那样,扒着裙摆要上榻,它只不停闻着阿洛的气味,围着阿洛“汪汪”叫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