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仙君见外了,你们阆风巅也管了我们纯陵不少内务,我还以为我们两宗已经不需要计较这些规矩了。”
难得江临渊巧言善辩一次,方应许有些意外。
谢无歧却反应极快,嗤笑一声道:
“我家师妹,是去是留,关你屁事。”
他说得如此不客气,江临渊眼中升起几分怒火,也是看在场合不合适,并未与他撕破脸,只压着怒意:
“她年纪小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吗?你如此纵容她,日后必然纵出祸事!”
沈黛听了这番话,气得拳头都捏紧了。
师尊和师兄们宠着宋月桃的时候,从不说会宠出祸事,为何到了她身上,纵容她一分就要纵出祸事了?
难道只有宋月桃配被人顺着惯着,她就必须处处被约束管教吗?
“江仙君好大的威严,竟然这世间万事,顺着你的意便相安无事,不顺你的意便是自寻死路了。”
谢无歧言辞如刀,眼尾微微挑起,裹挟着极其冷漠讥讽的笑意,令人不寒而栗。
“你既然这样说,我便要替我师妹同你算算旧账了。”
“我初到纯陵,便见沈黛受了冤屈,无人信她,被罚跪在山门外受鞭刑,你到了以后不听她分辨,反而压着她的肩让她跪在地上认错。”
“方才她所说的上元灯会,那贼人能在你们纯陵全身而退,就证明如果她当日在藏书阁,除了和那五个弟子一样横死没有别的下场!况且你们纯陵十三宗那么多的弟子,难道都是废物,全指望着她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护你们周全吗?”
“你倒的确不纵着她,可你的不纵容却不是为了她好,而是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一步步推着她去死!”
这番话,谢无歧已忍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