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应许:“所以你们为什么不一起走?”
谢无歧对此只是神秘地笑了笑:
“这个嘛……我们道侣之间的事情,师兄你是不会懂的。”
方应许:?
方应许:“滚。”
兰越知道谢无歧今日回来,还特意准备了一桌丰盛晚宴,原本是为了庆祝谢无歧与沈黛两人回家的,谁料沈黛知道谢无歧回来,就说自己不饿,晚饭不吃了。
兰越有些困惑。
谢无歧一脸从容自若,好像沈黛真的只是胃口不好,还贴心的腾出一份给沈黛送去。
然后就发现沈黛在洞府外设了结界,兰越能进,方应许能进,他后来发现就连被兰越的仙鹤追得满山跑的小鸡都能进——
就他不行。
“诶呀。”谢无歧坐在离恨台的树上,遥遥望着沈黛的洞府所在,“黛黛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兰越听见他的抱怨,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
“那你说说,你做了什么让她生气的事情?”
谢无歧双手环臂,倚着树干,略有些吊儿郎当的不羁:
“这个不能说。”
“为何?”
“我还等着师尊替我下聘娶道侣呢,要是说了,您就彻底成黛黛的娘家人了。”
“……呵。”
还下聘,想得倒是挺美。
谢无歧进不去沈黛的洞府,只好像个在许愿池边虔诚许愿的游客,攒了一堆讨沈黛欢心的小玩意儿,每天按时打卡一样丢在她洞府外,许愿沈黛能出来看一眼。
几天过去,门口的礼物堆成了一座小山,把推门的沈黛都吓了一跳。
“……你在这里做什么?”
夜半三更,靠在门口一颗树下睡着的谢无歧半梦半醒地睁开眼,望着月色中出现的身影有些怔然。
“黛黛。”他困倦地揉了揉眼,“我还以为我还在做梦呢。”
沈黛不知道谢无歧为何会蹲在她门外,一头雾水地将他领回了洞府。
外面更深露重,站了露水的玄袍带着潮气,沈黛倒了一杯热茶塞进他手里,听他说完前因后果才诧异地眨眨眼:
“我没生气啊,我只是这几天有点事要做,不是让师尊和师兄给你带话了吗?”
……并没有人给他带这个话。
这可能就是报应吧。
谢无歧松了口气,托着腮慢悠悠道:
“我还在想,你若是不肯负责,那我只能求师尊上门逼婚了。”
“……我觉得师尊应该只会一棍子打醒你的。”
谢无歧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只是无声地看着沈黛。
没人给她挽发,她那长发扎得又格外糊弄,换身男装就雌雄莫辩,可谢无歧却又记得那一晚她墨发泼撒在榻上,眼中有泪落入发间的模样。
真是……
“……看我做什么?”
沈黛被他看得脸热,他那春水荡漾的眼眸一看就没想什么好事情,她带着点怒容地瞪他一眼。
“虽然我没气这么久,但回来的那天确实是在生气的。”
“别生气呀。”谢无歧笑意浅浅,没有半分羞赧,“都说了,熟能生巧,你若是不喜欢,下次再换个你喜欢的花样。”
沈黛蹭地一声跳起来,双颊滚烫,掉头就往外走。
谢无歧紧跟在后:
“我开玩笑的,好了,不说了,别生气我的气,黛黛?师妹?心肝儿?”
他越喊,沈黛走得越快,一路到了厨房,谢无歧才发现这个之前沈黛洞府里这个从没人用过的小厨房里,竟堆满了许多蔬菜肉类。
——垃圾桶里也堆满了许多黑乎乎的东西。
谢无歧后知后觉,这才反应过来沈黛的用意。
“……你几天没出洞府,难道是在学做饭?”
他顿了顿,又问:
“明天就是我生辰,难道这个就是,生辰礼物?”
他们俩同一天生辰,往年沈黛也送他礼物,只不过论贵重,她肯定没有兰越和方应许送的贵重,所以她都送些亲手做的小玩意儿,比如她亲手缝的腰带,还有自己烧的酒壶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