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煜感受到身边微凉的触感,心稍稍安定,想着最危险的此刻就在我身边,我还能怕什么,再说要查不出真相,他也是死,并没有区别。
“不是不怕。”夏煜解释道:“越是紧迫危险,就越要保持冷静,别慌,你慌张的时候,很可能就给了人可趁之机。”
高海洋表情似信非信,显然对夏煜这番说辞,还有着极大的疑惑。只是夏煜不愿说,他也没接着再多追问。
当晚,全部的谢氏族人齐聚替谢农父子举办葬礼。
月黑风高,半空聚着燥热的气息,风一阵又一阵地。
道路蜿蜒,披着白色丧服的谢氏族人面无表情,整齐地举着白色灵幡,扛着棺木,挥洒着纸钱。纸钱高高扬起,又随着风肆意飘散,远远蔓延了一路。
夜色漆黑,不见亮光,前路更是幽暗。一群送葬人,就仅凭两盏白灯笼照亮道路。远远看过去,不像是送葬人,倒更像是阴沉恐怖的鬼魅。透着阴冷森然的感觉。
夏煜几人没跟着送葬,却也没回去放心地睡大觉,而是选了处僻静视野好的位置,暗地观察起送葬的谢氏族人。
想顺势看看能不能查到某些端倪。
行至山路拐角处的时候,送葬的队伍却突然被拦住。
一侧阴暗密林里,突然猛地冲出名披头散发,姿态诡异奇怪的老婆子。那老婆子衣衫褴褛,疯疯癫癫,见到送葬队伍便疯狂地歇斯底里地狂笑起来。夜色静谧,一时之间,整处空间遍地都充斥着她诡异阴冷的笑。那些送葬的谢氏族人见状竟也毫无反应,像是准备避开疯老婆子接着上路。
那老婆子又直冲到谢竟面前,看看谢竟,看看谢肆覃,又看看其他麻木的谢氏族人,接着狂笑道:“都是报应,都是报应啊。我们都要死,迟早都要死。等着吧!自作孽不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她疯疯癫癫说着,竟突然掏出把刀,笑着狠狠插进大腿位置。她插了一刀,又猛地拔出来,完全罔顾喷洒的血液,接着又狠狠插进去一刀,好像插的不是自己,而是无关痛痒的东西。
这大概不是她第一次疯癫自残,也因此,刚见到这疯婆子的时候,夏煜才会觉得她姿态怪异。毕竟任是谁全身带着伤,都没可能走的很正常。
谢竟走着攸然侧头看了眼那疯婆子:“馥仙姑,你疯了。”
他语气平缓,像是冷静地陈述着事实。
馥仙姑踉跄着跪倒地面,表情却毫无痛苦,仍然勾唇笑着癫狂道:“报应!报应!报应!逃不掉的!谁都逃不掉的!”
谢竟没再回话,竟也没准备救人,而是径直地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