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尤辰勾起唇角,意味深长地看着夏煜,给了他一道你我都懂就好的眼神。
最终,谢氏族人还是忍着恐惧搬出了谢农父子的遗体,他们显然忌讳莫深,临走前,又到处张贴了数道符纸,听其意思,像是还有想请道人过来做法事的意图。
重新葬过谢农父子,谢竟与族人商议过后,决定派人轮流看着墓地,以保证不会再出现类似的状况。
直到傍晚,突然又频繁地出事了。
馥仙姑跳河自尽的消息传过来的时候,徐瑾忍无可忍地爆发了,说想尽快离开潼岭这鬼地方,一秒都不愿再待下去。徐瑾还算承受能力较强的,换了陈松,这会已经没了理智,只全心祈祷能一切平安顺利,别再徒增麻烦。
馥仙姑选择自尽的那条河很宽敞,水面平静没有波澜,蜿蜒的一条河,就这么直直地通往外界。
夏煜几人赶过去的时候,馥仙姑已被人捞了起来。她直挺挺地躺在地面,全身湿透,双眼睁大,皮肤更浮肿泛白,让那些自残过的伤痕看起来更清晰刺眼。透过人群,夏煜看到馥仙姑手臂双腿胸腹都满是血迹,更遍布着狰狞恐怖的刀痕。
黄昏时候,霞光投落水面透着祥和安逸。
与此刻的紧张危险极其的格格不入。
有谢氏族人突然翻过馥仙姑的身,使其背朝着天,随即又挑开馥仙姑的衣服,露出血迹最夸张恐怖的背部。掀开衣服,眼前是让夏煜都倍感残忍不愿直视的场景。只见馥仙姑的背部,血肉模糊地写着“血债血偿,还我儿命”八个字。这些字迹刻的极深,像嵌进骨头里,因此才造成这么大的出血量。
然而眼前血淋淋的事实又残忍证明着,馥仙姑明显不是跳河自杀的,那杀馥仙姑的必有他人,毕竟馥仙姑死之前,没道理还能将这些字刻到自己背部。
那已经完全不是人能忍受的痛楚了。自从到河边,夏煜就一直注意着谢竟的举动。这时候就见谢竟看到馥仙姑背部字迹的时候,身形猛然踉跄了下,柱着拐杖的手都颤抖起来。当然反应最夸张恐惧的还是谢肆覃,他当即脸色煞白地猛然坐了下去,双眼更直勾勾地紧盯着馥仙姑,好像那是从地狱归来,要跟他索命的魔鬼。
顾尤辰正挨着夏煜,观察着顺势便道:“这条河是通往卢海的。”
“卢海?”反应最激烈的倒是谢尧,他紧张望着顾尤辰:“你怎么确定是通往卢海的?”
顾尤辰道:“过来之前,我认真看过潼岭的地图,这里的确有条河直通卢海,除了这里还能是哪里。”
“那董幼……她有临初没有可能在潼岭?”
顾尤辰瞥谢尧一眼,轻飘飘道:“你最好还是祈祷她不在吧。”
潼岭这里,是极其危险诡秘的是非之地。凡是到了这里的人,恐怕都很难有美好的结局。
因馥仙姑突然的死,通路的事又延后了一日,之后更下了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