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时候棉厂重新修仓库, 张厂长让他连襟来搞这个,为了这事邱爱梅跟他红了好几次脸,那个连襟忒不是个东西, 那些沙子石子砖块几倍几倍的虚报。
为了这事邱爱梅险些从棉厂辞职, 可她这一把年纪的人了,儿子女儿都快结婚了,哪敢说不干就不干啊。
听到阮文说工程,邱爱梅迟疑了下又提了个醒,“阮文,工程里面特别多的油水,你回头得派个信得过的人来办这事。”
不然,能五鬼搬运把你的钱袋子给搬空!
这提醒十分的善意,阮文笑了笑,“没事,我这也不是第一次建厂,用多少料需要多少工期心里头都有数。”
邱爱梅知道她细致,就像是早前弄得那记账的法子,十分的好使。
她说起了棉厂的事情,“现在厂里头的那些布料销路可好了,不是说市场经济吗?咱们厂的货那真是供不应求,光是车间里工人的工资就涨了不少。不过今年这物价也贵了些,日子也没见的多好过。你那边生意怎么样?我之前听人说了句,说你又搞了大订单呢。”
“我还好。”阮文的生意没怎么受影响,她毕竟出口为主,结算大多数都是美元英镑,非要说涨价的原材料,那大概就是原油了。
但这也没办法,国际市场上原油价格就不断上涨,她家房子底下又没油矿,也只能被市场影响。
只要战火没蔓延到自家,她倒是没那个闲心去管这些。
邱爱梅从国营饭店那里给弄来了吃的,她陪着说话,瞧着阮文神色间有几分困顿,她就先走了。
举人老宅一时间就剩下阮文和陶永安两人。
这里还有当年开课时留下的一些痕迹,想起当初在那小小的庭院里,他们一群年轻人抒发梦想,阮文不由莞尔。
“你这个同事说的倒也没错,工程油水多,最近省里头就开了好些个建筑公司,你去看一眼就知道,不是这个的儿子就是那家的小舅子,一个个的都挺有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