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笑笑突然低低笑了出来,转身看向铜镜里的自己:“凌笑笑,这才是你,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也不许哭,否则你就对不起你名子,对不起那个笑字!”说着,她咧开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一下,然后笑脸越来越大,直到她脸部被她笑的肌肉抽搐,她才嘶了一声,然后抬起手揉了揉酸涩的脸。
没有多久后,安皓泽走了回来。
见笑笑竟然趴在梳妆台的镜子面前睡着了,他无奈的淡笑了一下,缓步走上前,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转身将挂在一旁的一件衣服搭在她身上。
笑笑猛然醒了过来,抬起朦胧的眼看向身边的人。
“吵醒你了?”安皓泽温柔的声音在笑笑耳边回荡。
“唔……没有……”笑笑坐起身,揉了一下眼睛,又蹭了蹭鼻子:“我睡了多久了?”
“不知道,不过他已经离开了。”
笑笑一顿,这才清醒过来,转头看向外边的天色,天快黑了。
“听说赫连君焰明日会去南罗镇的另一边,应该会暂时离开这条街,也许不会再过来了。”
“这样最好。”笑笑吸了吸鼻子,抬起手又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子:“走了最好。”
她本来是以为,不会再见到他了……可没想到今日突然见到他,竟然发现那个意气风发的赫连君焰比那时瘦了许多。
因为谁而瘦?为她么……?
既然他那么担心会有诅咒降临到她身上,那她就继续躲着好了。解决了他的麻烦,也解决了自己的一厢情愿。
入夜,赫连君焰只身坐在南罗镇县衙的后院里,仰起头看向天上的星光。
忘了是什么时候,他也突然多了一种习惯,那就是一到了夜里,就会抬起头来去看那些缥缈的星星。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从,那个名叫凌笑笑的女人总是坐在寝宫对面的清水池里看着星星,也看着倒映在水里的月光的时候吧。
“嘿嘿,殿下……”身后突然传来县官的声音。赫连君焰没有回头,只是淡淡侧过头应了一声。
“殿下,住的还习惯吧?本来今夜还想让您住在福客来,但是想了想,觉得还是让您再在我们府衙里住一晚,也好在明白方便送您去南罗镇的最边境。”
“还不错。”赫连君焰点了点头,然后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县官有些尴尬的看着他,想了想,还是坐到赫连君焰身旁的石块上,笑着道:“殿下,今天在那家酒楼里听的歌怎么样?”
“很难听。”赫连君焰拧起眉,转过头看向县官:“你们很喜欢那个女人唱的?”
“呵呵,殿下,您有所不知。”县官笑着:“那位凌姑娘两个多月前来到这里后开了那家奇怪的酒楼,连里边的一切吃食都是我们没见过的东西,包括凌姑娘唱的歌。”
“所以,你们很喜欢她这种标新立意是么?”赫连君焰淡淡看了看他。
“说不清,不过那位凌姑娘还真的是个好姑娘。就像她的名子一样,笑笑,总是对我们笑,很少有这样大大方方的女子了,又是才十六七岁的女子,能做起这么大的酒楼。其实啊,只有下官知道,那酒楼的幕后老板是她。”
“笑笑?”赫连君焰突然眯起眼,转过头看向县官:“你说她叫什么?”
“笑笑啊,那位凌姑娘叫凌笑笑。”县官轻笑了一下:“一个很爱笑的姑娘!很了不起的姑娘!”
突然,赫连君焰站起身,深喘了几口气:“果然是她!”
他还记得,有一日,那个名叫灵笑儿的女人拉着他,一直在告诉他,她不要灵笑儿,她叫凌笑笑……
“殿、殿下……?怎么了?”县官吓了一跳,忙站起身惊愕的看着脸色不太好的赫连君焰:“是不是下官说错了什么了?还是凌姑娘她……”
赫连君焰突然抬起手,阻止了县官继续的问话:“好了,这事与你无关。你只要……”他眯起眼:“在明天通知所有人,就说本王已经离开了南罗镇直接回皇都去了。”
“殿下,您这就走啊?是不是下官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
“不是。”赫连君焰拧眉,冷冷的看向县官:“你只要把这事办好就行,至于其他的事情,你不必再管。”
“这……”那县官犹豫的看了他几眼,最后终于点了点头:“下官遵命。”
第二日,笑笑听说到一个让她不知该欢喜还是难过的消息。
摄政王已经离开了,连南罗镇的最边境也不去了,直接回了皇都,现在已经离开了。
玄夜这两天一直阴噬的脸色终于缓和了,安皓泽的脸上却有着别有深意的淡笑,似乎是在心里知道可能要发生什么其他的事情。那个女人的命,不会这么简单的就在这里开家酒楼而己……她还有,太多太多要经历的事情……
“呀,笑笑姑娘,你今天怎么又穿成以前的样子了?昨天那身不是挺漂亮的么?”王掌柜上前笑着迎向一大清早就来了酒楼的笑笑。
“哎呀,还是这样的衣服方便,不然走路都拖拖拉拉的!”笑笑接过一旁的麻布:“来,你让开,我要去擦擦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