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就是去做客,认识一下。”封悦赶紧点头,又回头看一眼跟初七玩手搭手的沈长河,“老头子你都不紧张的么?”
“一家里不能人人都紧张。”沈长河慢吞吞的应着,“儿子,你着急归着急,别跟前面的车跟太紧,小心追尾。”
沈延卿顿时被说出个大红脸,清两下嗓子,车速放慢了一点。
奇怪的是,等到了江家,反而又都不紧张了,江汨罗出来接人,指挥他停车,“就这儿吧,靠里一点……没事的,蹭不着……”
她穿着红色的小棉袄,黑色的棉裤,还有粉红色的棉拖,脂粉未施却朱唇黛眉,明眸皓齿,笑起来像个甜姐儿,虽然才两天,但沈延卿却觉得已经和她分开了许久。
他拉着她的手,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她招呼封悦跟沈长河,“叔叔阿姨快进来,外头冷。”
介绍几位长辈认识的场面没什么好说的,等坐下了,封悦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两个红包,一个塞给江汨罗,“阿罗新的一年平平安安哈。”
又拿着另一个,“咦,不是说阿罗还有个弟弟么?”
江媛觉得有点丢脸了,“呃、还没起来呢……”
说着走到门口,仰头冲楼上叫:“梁睿!起床了!你叔叔婶婶来了!”
梁睿刚起床,听得一脸懵,叔叔婶婶?谁啊,活了二十多年怎么没见过?
等下了楼,一眼就看见沈延卿抱着一只橘猫使劲揉,贪狼正骑在一只哈士奇背上满屋子转悠,下意识就叫了声:“姐夫你来啦。”
场面顿时有瞬间的寂静,吓得他一激灵,卧槽!我姐夫到底见家长成功没有,我是不是叫得太快了!?
“呵呵,呵呵呵……”他干笑着,在江媛吃人的目光里走过去,迎上封悦和煦的目光,“这就是阿睿吧,哎长得真帅气,听说你在延洲上班?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了不得,个个都年少有为。”
说着又夸了两句江媛会教孩子,再给个大红包。江媛就乐意听人夸她家孩子好,加上封悦是当老师的,跟人交流是本能,很快就聊了起来。
等到了将近中午,郑树一家三口也到了,这是江汨罗第一次见到他儿子,一个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屋子里很快就分成了三派。
一边是三位主妇家长里短,一边是三位父亲聊工作和国际大事,沈延卿他们开始组队打游戏,难得有两位高手不嫌弃沈延卿菜,带着他一路碾压杀出重围。
江汨罗最有空,一边逗猫一边观战,瓜子皮扔成座小山。
晚上吃过饭,大家就散了,封悦跟沈长河回容城,把车开走了,沈延卿被留下来,站在门口有点可怜兮兮的。
江汨罗有点不知道怎么安排他,先是问:“什么时候上班?”
“年初七。”沈延卿应道。
江汨罗点点头,犹豫片刻,“……那你晚上怎么睡?”
沈延卿说不知道,要是在容城,他是跟她睡的,可这里是许县,不一样了。
“那就等会儿再说吧。”江汨罗清清嗓子,决定先放下这件事。
他们都不知道,江媛偷偷把梁睿叫走了,背着所有人,悄悄问:“在容城的时候,你姐跟那谁一起住的?”
“你说我姐夫啊?”梁睿摸摸头,老实道,“是啊,他们住一起的,住我姐那儿。”
应完又问:“你问这个干啥,想当姥姥了?”
“……那么多猫狗,我早就是姥姥了。”江媛一巴掌打他背上,骂了句,“走开,看见你就烦,瞅瞅你回来几天胖的……”
梁睿:“……”我特么在你这儿永远宝贝不过三天:)
眼看着快到睡觉时间了,江媛还没动静,江汨罗想了想,主动去问:“姑,客房有被褥的罢?”
“要什么客房啊,你俩分房睡的啊?”江媛乜着眼看她,一副我早就知道了的表情。
江汨罗忍不住有些尴尬,红着脸,没敢应,转身就跑了。
“怎么样?”沈延卿看她回来了,靠过去,小小声问道。
江汨罗含含糊糊的应:“……说是让你跟我睡。”
沈延卿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那股喜意在眼角蹦哒,怎么压都压不住,也不用说话,光是笑就让江汨罗忍不住脸红透了。
这是沈延卿第一次看到江汨罗成年之前住的地方是什么样的,比她在容城的住处要简单得多,小碎花的床铺,一边是梳妆台,一边是书架,中学时代的课本都还留着。
她留在书本上的字迹很娟秀工整,还没有进化到如今的医生专用字体,沈延卿翻着书,翻出一张语文试卷的答题卡来,认真的阅读她的作文。
没读完就被江汨罗一把抢过去,他拽着她的手,将人拉到跟前来,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仰着脸看她,“不让我看作文,那我看你?”
江汨罗推了一下他的脸,嘟囔着说他烦人。
就这么滚到了床上,头靠头脸贴脸的窃窃私语,江汨罗问他:“带没带那个?”
“带了。”他亲亲她的嘴儿,问她,“你家房子隔音怎么样?”
“不知道,应该很一般。”普通民宅么,建的时候也没考虑太多这个。
“隔壁住着谁?”
“……阿睿。”
沈延卿笑了声,伸手钻进她衣服里,揉着她的腰,“那你一会儿小点声儿?”
江汨罗脸越来越红,兴致被他撩拨起来,想停下又有些舍不得,只要拼命咬着牙关,不敢哼出声儿来。
在这样的环境下,她紧张得要命,沈延卿被她的紧绷刺激得不轻,愈发用力罚挞,甚至以看她被刺激得差点呼出声为趣,有些轻佻的问她:“阿罗,舒服么?”
江汨罗根本不敢应他,只盼着他好快点结束。
夜一深,周围就显得极其安静,江媛不知什么时候给换的大红被面底下鸳侣成双,叠在一起,密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