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拂动,却分不清是谁的青丝谁的十指冰凉。
冷风袭来,她身后及地的长发与他的长发一同妖野的盘旋,及至的美,苍凉的美。
直至他在她的凝视下微微转过头,似乎是忽然卸下了面具,就瞬间不知道以什么样的方式开口。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她此时眼中未变的浅笑和让人有些心慌的淡然,他不得不勉强笑了笑,温润的眼里是她熟悉的温柔目光。
扶着她站好,见她一动不动,顿时笨拙的不知道是应该继续这样抱着她,还是放开手。
直到苏瞳终止了这可怕的沉默,淡定一笑:“陛下,可以放开我了么?”
“这么生疏?”他隐去嘴角几乎要渗透出的苦涩,对着她温柔一笑,是她许久都没有再见过的那么无邪又温柔的浅笑,终是没有放手。
“你是皇帝,而我只是一个村野妇人,何况我还有一个丈夫,那皇上您觉得民妇不该与您生疏么?”苏瞳苍白的脸上忽然染上一层仿佛幸福的笑,仿佛幻想着家里还有一个男人在等着她,而他不是凌司炀,他只是银风而己。
“瞳儿……”
苏瞳忽然因为他这一声温柔缱绻的低语而惊到,募地抬手轻轻推开他,他没有强迫搂住,见她向后退了一步,满目疏离不带一丝感情的色彩。
“陛下,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民妇不叫拓跋落雪,所以不是皇后,所以你我是无关的人,您就算是皇帝,也没资格如此亲昵唤我的名子。且民妇夫家姓银,陛下若想称呼,烦请陛下屈尊唤民妇一声银夫人。”
说时,苏瞳勾唇浅笑,小心的做了个万福礼,不再去看他的眉眼,不再去看那张此生莫忘的脸。
“民妇身体不适,想先回去休息了。”说罢,微微转身,视线投在落在地面上的泛着寒光的银面具,双目寒意涔涔,缓步就要离去。
“你的丈夫,叫什么名子?”忽然,他在身后轻问。
苏瞳脚步一顿,倏然勾起一抹幸福的薄笑,背对着那个声音温柔好听的男人:“他叫银风,银色的银,来去如风的风。”
“那我可以否见一见他?”
苏瞳缓缓抬起手,轻轻抚向小腹,眼底瞬时漆黑一片:“恐怕不能。”
“为何呢?”
“因为,他死了。”话音刚落,苏瞳再也不想和他如此说着无聊的对话,陡然抬步,头也不回的走下山。
却是没走几步,鼻间檀香环绕,瞬间一袭银白身影伫立眼前,双臂随之被擒住,轻轻的一握,便没有她可以选择逃开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