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个士兵吃力的在船上翻了个身,坚持了半天也无法起身跪下去,只能艰难的深深喘息,无力的看着正淡淡凝视着他的凌司炀,顿时有些难过的含泪嘶声开口:“属下刚刚……在废墟里,看见了莫霖大人的尸首……”
一瞬间,莫无画猛地转过头,莫钧满目疮痍的抬起眸。
凌司炀,却是愈加的安静,眼里渐渐带上一层温暖的浅笑,直到隐约的叹笑出声,直到一边笑着,一边轻轻的点着头。
然后,一边点着头,一边落落的失笑。
直到,花迟的船愈加的靠近。
倏然,如妖般的火红身影长袖一转便是一阵掌风汹涌的袭来,莫无画惊叫:“陛下!!!!”
莫钧受了重伤提前被人送回船上,此时早已使不出内力,却连忙想要将小白放下然后冲下去。
瞬间,静静的俯身在那个满身是血的侍卫边上的白衣之人倏然转身,眸光清冷的看向那边满脸打算同归于尽的近乎疯狂的邪肆之笑的花迟,募地抬手将对方的掌风退了回去,眨眼间倏然凌空而起,如脚下踏了浮云一般速度奇快却也招招如幻影,直到忽然间不知何时飞至花迟身前,一掌拍向红衣之人的胸前。
花迟顿时不敢置信的看向从来未如此锋芒毕露的凌司炀,胸口一阵闷痛,咬着牙低咒一声,向后退了一步,却也瞬间邪冷地一笑,抬手挥开凌司炀的手臂,转而红影迅速翻转,脚踏船帆,挑起剑眉满眼邪笑。
抬起手,用力擦去嘴边缓缓溢出的血,眸光幽转,看向那个一身白衣的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男人。
“怎么了,凌司炀,你难过了么?”花迟忽然间痴痴地一笑,眉眼暗飞舞的尽是大快于心的开心快乐,邪魅一笑:“所以,凌司炀,你也学会难过了么?嗯?哈哈哈哈哈——”
凌司炀缓缓垂眸,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那个坐在甲板上的亦面无表情的淡淡看着他的女人,随即,眸光转向那一边笑的如妖人一般的花迟,眼里一片沉寂。
“我想,我终是真的太过心软。”凌司炀淡淡的看着那道火红的身影:“二十五年前就该了断了一切,今日,便不会有莫痕与莫霖的死无全尸。”
说时,微微抬步,走向那一袭火红的方向,眸光轻浅,似笑非笑,眼里却尽是若隐若现的寒霜。
花迟微眯起眼,却是笑的更加邪佞,越邪佞,于是他花迟的心里最真实的地方就越疼。
果真是如此呢。
他果然是不该存在的呢,二十五年前就不该存在。
真的呢,他是多余的……
于是,红衣之人笑的更加妖媚,微微歪着头忽然间咯咯一笑:“所以,你现在终于打算出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