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莫无画轻颤着声音,通红的双眼难过至极的看着那个沉默的低垂着头满身萧索的抚着心口,正靠在木幢上的男人。
她实在不想,实在不想在刚刚经历过两个亲哥哥的离去后,再又看着这个她从小都当做一座不会倒下的山一样的男人同样的离开,莫无画实际是怕了,她忽然间害怕极了见到血,曾经见惯生死的暗门杀手,却终究也怕极了这生死诀别。
更也,怕极了这个不曾真正倒下的帝王,终究还是会有彻底疲惫的那一天。
海风轻拂,那边的莫钧顾不上什么,忙将小白放进船舱里,转身去将帆支起来重新引导船向正确的方向驶去,却是在某些人的眼中,现在的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
花迟冷眯起眼看着那边苏瞳僵硬的身子,仿佛是感觉到有些不妙,顿时跃身而起就要飞过去将苏瞳带回来。
却是在当花迟跃过去正要抓住苏瞳的那一瞬间,凌司炀倏然抬眸,沉静的双眼凝聚无数危险的风暴,瞬时抬手一掌推出掌风只向花迟心口。
花迟显显的躲过,冷眯起眼邪笑着正欲再度上前,却忽然凌司炀不顾胸前的伤,抬手一把握住正呆站在身前的苏瞳的手腕,另一手在花迟单手劈过来的掌间忽然间漠然的勾唇冷冷一笑,指尖在花迟手心间一触。
花迟猛地眼里闪过一丝惊诧,陡然向后退去,挥起绯红的衣袖将手藏于袖中,却是瞬间握紧双拳冷眯起眼瞪向那个脸苍白的受了伤的凌司炀,看着他的手牢牢的握住苏瞳的手腕,而苏瞳却仿佛一直处在灵魂抽空之中而未有所察觉。
凌司炀已经找到了他的气门,该死的凌司炀竟然知道他全身上下最脆弱的地方就是手心,气门已被看破,若此时再强行纠缠下去怕是吃亏的一定会是自己。
花迟邪冷的双眸微微眯起,却是陡然冷笑:“你可不要忘了,忘魂赤蛇还在我这里。”
凌司炀勾唇,嘴边泛起毫无感情的凉薄之笑:“朕,自然不会忘记。”
“所以这个女人的性命还紧紧握在爷我的手里,你不怕,爷我一怒之下掐断忘魂赤蛇的七寸让你的瞳儿也随之一命呜呼么?嗯?”花迟火红的身影在船上晃动,犀利的眸光冷冷的看向那边似乎是忽然间已经失去了受控能力的苏瞳,眼色更是阴冷异常。
被忘魂赤蛇控制过的人,不该会在刚刚失去控制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就非他所控,除非苏瞳原本的灵魂真的还在,除非这世间真的会有超出灵魂之外与生命之外的东西。
但是,可能吗?
凌司炀凉薄地一笑,倏然抬手一掌以掌风攻向花迟袖中的气门,在花迟冷着脸倏然起身向后退去时,感觉到正被自己握着的手腕的主人仿佛是已经回过了神,顿时转过眼,淡淡的看向身旁满眼空洞的女子。
缓缓弯下身,无视胸前的血迹,捡起一根绳子。
在所有人惊诧的眼神下,将苏瞳的双手禁锢至她身后,轻轻的,一圈一圈缠绕在她的手腕处,牢牢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