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明明她怎么也记不起来这些人所说的事情,却偏偏在面对他们时,她浑身都是轻松的。
亦如,这个女人在说着什么大哥二哥的死的时候,苏瞳竟然发现自己想要流泪。
她连一个为什么都问不出来,却只能呆愣愣的看着莫无画手心里被风吹散的白花,满眼迷茫。
最后,却仿佛是被莫无画的忧伤所感染,而不由自由的缓缓俯下身,从莫无画手里抓了些白色的小花,然后站起身,呆呆的看着手心的白色小花被风吹散,吹的漫天飞白。
当凌司炀从船舱里走出来的那一刻,便就是看着苏瞳呆呆的站在船头处撒着白花,顿时停住脚步,目光静静的投向那个僵硬的身影的方向。
“皇爹爹……”小白从里边钻了出来,踮起小脚抬起手抓住凌司炀的手,将自己的小手伸进爹爹大大的暖暖的手里,随即同时转头随着凌司炀的目光一齐看向那边的苏瞳,小白顿时一歪头,眨了眨眼的看着那个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娘亲:“爹爹,娘什么时候会重新记得我们?”
凌司炀微笑,俯首爱怜的看向小白,伸手揉了揉她软软的头发:“也许,她正在努力的去试图想起。”
“那明天会想起我们吗?”小白仰起头顿时咧开小嘴,满眼的期盼。
凌司炀不语,一边轻轻拍着小白的头,一边转眸看向那边呆呆的站立着的苏瞳。
“爹爹爹爹!”小白见凌司炀不说话,连忙又轻轻摇着他的手臂大声问:“是不是就要过除夕啦?小白能不能和哥哥一起和娘放爆竹?”
“以前的时候都是小白和哥哥一起陪着娘放爆竹的!爹爹,我们一起放爆竹好不好?!”
凌司炀一瞬间笑了,转眸看向那边呆立着的身影:“朕这一生,似乎还没和谁放过爆竹……”
“那爹爹和我们一起放!爹爹你都不知道,你别看娘平时看起来胆子可大了,其实娘不敢放爆竹!每次都是我和楠谨哥哥拿着带火的小棍子去放,娘却拿着好长好长的棍子!爹爹!小白想要和娘放爆竹了……”小白缓缓低下头,眼睛红红的。
凌司炀却是勾唇笑了笑,凝眸浅笑着看着那边的苏瞳。
瞳儿,其实朕也怕那种东西。
因为朕和你一样,曾经从未放过。因为陌生,所以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