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高元德从宗法相的灵居走出之后,就径自御空而起。他御剑全速飞行半刻,才在另一处规模宏大的灵居前落下。
待其行入,就见两旁无数的侍从弟子,纷纷向他行礼。高元德却全不在意,直接走入到一件规模宏大的殿堂内。
“回来了?”
堂内一位容颜娇艳的红衣女子,回首笑问:“宗法相那里,是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他有怀疑过张信,是上官玄昊布下的棋子。可又认为张信的广林山出身,太显而易见,行事也过于张狂跳脱,不知收敛。”
高元德微摇着头:“所以他坚信此子与谢灵儿,乃是广林山遗留之气运所钟,与上官玄昊无涉。你知道的,我这师兄,一向都是信奉群山之灵,虔诚无比。”
“只怀疑是棋子么?也对,宗法相可不知上官玄昊肉身已毁的事情,这么想,也不足为奇。”
那红衣女子失笑:“那么你自己怎么看?这个张信,是否那上官玄昊夺舍转世之身?上官玄昊的元神不知去向,却偏又魂灯未灭,所有人都在好奇,他的元神究竟去了何处。”
“我怎么看,其实无关紧要。问题是现在,即便我深信他就是上官玄昊的转世,也暂时拿他无可奈何。”
高元德眼现无奈之意:“换一个人,但凡有一星半点让我怀疑的地方,高某就直接下手了,也无需去查证什么。可这个张信,他昨日展现的灵术,确实不俗。宗法相说此子,未来有望掀起一场灵术革命,这评价毫不为过m我亦深以为然!此子如能走通这条路,那么金系灵术,必将崛起!想必如今,在关注此子的,绝不止是我与法相师兄二人。众目睽睽之下,难以下手。”
“说到这个,我其实也很期待的!他那尊金灵力士,确实不俗,真想看未来这门术法,会被此子发展到何等地步。”
红衣女子这刻也是眼露异泽,可随后就又笑问:“可我听你的语气,似也不怎么怀疑这张信?”
“我是这么以为,此子与上官玄昊有牵涉的可能性极小。就不说之前张信昏睡的三年,都被你我手下部属,日夜监视,期间并无异常。就以上官玄昊的心性,也绝不会如此锋芒毕露。他手中有这样的棋子,甚至转世之身,必定会倍加珍惜。”
“是么?可我唯独奇怪,经历了广林山之后,此子他怎还能笑得那般的欢畅?”
红衣少女奇怪的问着:“虽说广林山倾塌时,只有他父亲战死。而三年前的张信,据说曾打遍周围武馆,一直无人能敌,想必那时的他,也是个张狂任性,飞扬跳脱的性子。可经历了这样的惨事,正常人都会有改变才对。”
“这倒不足为奇,你怎知他未有改变?我闻说这张信修行之刻苦,远胜常人,且在天柱山证下了复仇血誓。身具深仇大恨,而又强颜欢笑者,他身边不是还有个么?”
高元德摇着头,随后他目中又精芒吐露:“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事需要确定。草木黄落兮雁南归,夜半狂歌悲风起,雨横风狂三月暮,一霎狂云惊雨过,杀却三尸阴鬼尽,这些上古时代传下诗句,可不是什么地方都能看到的。之前从宗师兄那里回来的时候,就已命人去查究竟,想必现在,已有了结果。”
这位话音方落,那门外就有一位银衣少年通禀。而待这位走入之后,就直接朝那高元德抱拳一礼:“回禀天柱,已查得那广林山下各处武馆的藏书阁内,确有诗文储藏,总数达数百本,是由七百年前一位灵师捐献。至于那张信,是否有读书的喜好,我等无从得知。不过据说他的父亲,在为玄宗效力的时候,就非常喜好读书,尤其是那些上古时代的诗文。”
高元德的剑眉微挑,随后就又恢复了释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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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里,宫静再次败给了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