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小苍山斗战司司主葛秋山准时从入定中苏醒。随后洗漱净身,整理了一番随身之物,就踏出了他的灵居。
今日总山谕令已下,命他统领小苍山上院的斗战司及巡山司,杂役司,神符司等等,总计五千六百灵师,在十二日内前往天柱山,与第一天柱的大军汇合。
此番征伐黑杀谷,日月玄宗总计动用斗部五殿,四大上院之力,总计约六万灵师出征。而小苍山,正是其中之一。
而众所周知,宗法相平时为人,虽是仁厚大气,可在身临战事之时,行事风格却是不同一般的严格。之前就有人因怠慢其军令,被宗法相丢入火罗阎狱挖坑的例子。
故而葛秋山,一点都不敢怠慢。他必须在四日之内,安排各大分院的灵师集结,并且整顿成军,然后再用八天的时间,抵达八千里外的天柱山。
可这时间,也未免太紧了——
走出灵居之后,葛秋山一边抱怨着,一边往前方的演武台行进。
可就在下一须臾,他却听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呼唤声。
“上官玄昊!”
葛秋山微一愣神,本能的回望身后,随后就见十丈之外,一位蓝发青年正在盯视着自己,而那双黑暗深邃的眼瞳之内,似有漩涡转动。
这不但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也使他的心神,渐渐沉湎其间,双眼中逐渐失去焦距。
而就在这刻,又有一人出现在他的身后,将一个奇怪的尖锐事物,钉在了他的脖颈处。
这些动静,似如电光火石。只一刹那,葛秋山就已清醒,随后他发现自己,依旧飞行在前往演武台的道路上。周围则有数十道灵光来往,那都是居住于附近空岛的灵师,也皆因总山传达的开战谕令,而行色匆匆。
葛秋山眼神疑惑,他感觉自己似恍惚了刹那,可这对灵师而言,却绝不应该。
可当他感应周围,遥目四望,却察知不到任何异常。
最后葛秋山还是摇了摇头,继续往远处飞行。
而就在葛秋山离去之时,大约一百二十丈外,一位蓝发青年,正是冷声讥笑着:“他好歹也是三级神师了,居然连一点异常都察觉不到,这样的人物,也配担任斗战司主?”
“不是他不配,而是你的天幻灵体,实在太强。有多少三级神师,能够防住你的神幻之瞳?且就他的统御能力而言,担任这斗战司主,还是很合适的。虽说此人实力,确实有些不够看。”
另一答话之人,却是一位一头黑发,身着紫袍的青年。此时这位,正眼神疑惑的看着手中之物。
“你说这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那是材质为透明琉璃的管状事物,前方则是细小的银针,而里面储存的红色药剂,已经被推射到那葛秋山的体内。
又因创口极小,以葛秋山的体质,在银针拔出的刹那,那针眼就已愈合。
“我不知!是那人通知,让我从藏灵山附近某处取来。是什么作用,我怎知道?”
说到此处,蓝发青年的目中,又闪动异色:“你说上官师兄,会否就藏身在藏灵山上院附近?”
“无此可能,除非藏灵山那位月灵上师,也是他的同谋。不过我是真没想到,师兄他在门内,还有这么大的能耐。”
蓝发青年闻言失笑:“不是有个玄昊党么?有人统计过,如今那些玄昊党人的实力,已可相当于两个峰系。他有这样的力量,有什么好奇怪的?”
“如今的玄昊党,早非当初。”
那黑发神师摇了摇头,神色淡然的将手中之物,再次收入到了袖内。
“不管了,总之你我欠他的三次承诺,已偿还一次。接下来的事情,与你我无关。”
可那蓝发青年,却不能就此放心,他继续眼神幽然的,望着远处空中的葛秋山:“我却担心,师兄他是真欲对这日月玄宗不利!你我今日之所为,也不知是对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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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同一时刻,在天柱山南方的某处地底洞窟内。冰冷的石床之上,正有一满面黑疤的少女仰卧于此,似在昏睡状态,人事不省。
而就在这石床周围百丈处,正有六十余头银蛇环绕。大的有三十丈长短,小的也长约十丈许。
那些蛇头,也总是时不时的抬起,往那石床盯视过去,彼此间交替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