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农民张抗抗,提着柴刀怒视青草帮和如意门。
青草帮主曹伟站起来说:“搞啥玩意儿,大晚上的我在这儿休息,你提刀过来?”张抗抗气得胸口不停起伏,曹伟便接下去说:“事情考虑好了吗?跟我们一起干!”
“呸!”张抗抗酝酿了半天,一口浓痰狠狠吐在地上,“老子就是把暗香来全烂仔家里,也不会送一点给那个毒什么魔的。”
树丛后面晓掩对程倚天解释:“奇花谷主横行,乡里乡亲的这些人对用毒的都没好感。”
火旁边,如意门主白布齐立刻站起来,笑眯眯说:“所以说,你还是和我合作更好。”
张抗抗还是一口浓痰吐在地上。
白布齐旁边也有个女人,穿着和白布齐一模一样颜色的衣裳,五官娇美,扶着白布齐的身体站起来,以手掩口,轻轻咳嗽。
程倚天入江湖时间不短,各色各样的美女都见过,可是,柔弱到眼前这个白衣女子这样,他闻所未闻。
白布齐夸张唤道:“噢,娉婷,你怎么又动了。” 捧心肝一样捧住她,“你身体弱,靠着火,躺着就好。”
如意门主夫人廖娉婷有气无力挥了挥手,喘息两声,然后才开得口来:“张爷——”尾声拖得很长,让张抗抗一口浓痰聚集到嘴巴里,“咕哝”一声,竟然又咽下去。
青草帮右首两个人,其中也是一个女人,一拍大腿,跳起来:“姓张的,都吐两口了,第三口吃下去,你恶心不恶心。”
白布齐很生气,喝道:“班素芳,敬你千里迢迢从太行山赶过来,这儿的事,不干你的事,少插嘴!”
树丛后面,程倚天经不住“咦”了一声。
晓掩立刻投来疑惑的眼神。
程倚天凑着她耳朵,老实交代:“听萧三哥和殷十三哥提过,六年前他们曾欠过太行派一个大恩。”
“你说太行派——”
“现任掌门叫丁承四。”
刚说到这儿,被称作“班素芳”的女人“吆喝”大叫,用力一拍旁边男人的肩膀:“丁承四,你说话!”
而程倚天底下的话也正好全部说完:“夫人叫班素芳。”
时间凑巧到晓掩止不住“吃吃”笑,程倚天很是感慨:“居然在这里碰上。”太叔公当年帮萧三郎和殷十三一次,为的就是希望萧殷发达后照拂丁承四和班素芳这两个不成器的师侄。程倚天既然碰上他们,暂时是没什么事需要他上,但是,如果丁承四和班素芳惹下事来,最后又搞不定,他必定出手,要替萧三哥和殷十三哥还了那个大人情才可以。
丁承四还是一如既往不想惹事,可是,到底被夫人揪着耳朵到江南,不想说话也得说话,站起来道:“白门主,大家都是江湖人。你们管得奇花谷的事,我们当然也管得。”
白布齐忍不住切齿。
廖娉婷掩嘴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刻得白布齐心疼不已,张抗抗拎着柴刀的手都放松下来,她才对太行双剑说:“丁掌门、班夫人。”轻轻咳着,然后往丁承四和班素芳面前走。
她太柔弱,走起路来,晚风大一点,都要把她吹跑了。
丁承四怜香惜玉,情不自禁伸手想扶她。
白布齐一声断喝:“丁承四,你想干嘛?”大步跨过来。
丁承四袖手,喃喃道:“这个,没什么……”
班素芳挥手一掌扇他脑袋上:“马勒戈壁,色胆包天了你!”
白布齐更气:“班素芳!”
班素芳叉着腰骂:“我说错了吗?老婆连路都快走不动了,回家歇着才是事儿。强撑着在这儿晃荡,算什么?”
斜眼瞧见张抗抗想说话,班素芳断喝:“姓张的,不会你也色胆包天吧。瞧这个女的柔弱,长得又不错,暗香来就免费送给她是不是?”
廖娉婷连连喘气,竭力申辩:“丁夫人,你要凭良心说话才可以。”
班素芳“喝”了一声:“凭良心?江湖上凭刀凭剑,就是不凭良心。”拔出剑来,随手这么一挥:“来来来,你和我都是女人,打上十个回合,你还站着,我和我当家的都让你。”
廖娉婷又咳两声:“一言为定!”
班素芳不屑扭头:“这有什么不能定?”乜斜廖娉婷:“来吧,拿什么都行。”之间廖娉婷从自己的行囊中取了两把剪刀出来。
两把金剪刀,张开剪刀口,“嗤嗤”两声,中间弹出两尺来长的尖刺。
程倚天都禁不住惊呼:“噢!”因为离得远,火堆燃烧着,木柴“哔哔啵啵”。白布齐在得意,廖娉婷得意的同时还是咳嗽,其他人都在吃惊,所以,谁也没有察觉。
廖娉婷拿着这一对变种峨嵋刺,笑眯眯对班素芳说:“丁夫人,就用这个,向你讨教。”说罢,欺身近前,双手前送。班素芳匆忙挡了两下,不妨她人虽娇弱,身形却迅捷异常。“刷”的一声,只见一条白色的影子绕着班素芳旋转了三圈。接着,貌似耗力甚巨的廖娉婷退到丈夫身边。扶着白布齐的她,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班素芳前胸、后背、小腹、左右肋,都被开了很大的口子。丁承四抱住妻子,手上、身上,迅速沾满班素芳伤口流出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