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煜必须承认,他妈说的句句在理,夏煜沉默思索着,一时竟找不到话语反驳。
夏婧语见状连再接再励道:“妈都跟柳姨说好了,这周六约你跟那女孩见一面,面都没见着,你别跟我说喜不喜欢的话。总之凡事都等跟女孩见完面再说,到时候你要是实在不喜欢,妈都什么都不说了,你想谈就谈,不想谈就算了。当然,你不能随便敷衍了事,必须认真对待这件事,知道吗?”
夏煜头疼地揉揉脑袋:“你真约好了?”
“人女孩都答应了,说是特意抽出空来的。”
夏煜道:“只是见一面,愿不愿意答应都随我?”
“嗯,你们见面聊聊,要是能聊得来当然是最好了。”夏婧语还是抱着夏煜见了面就能喜欢上女孩的期盼的。
夏煜哪能不懂他妈的心思,说是去见面,目的还是想更进一步地促成他跟那女孩的事。
只是夏煜到底要让他妈失望了。他不可能喜欢上女孩,更不可能接受跟那女孩交往,这是必然的事实。
夏煜最终还是同意了去跟那女孩见一面。他妈像是对那女孩很满意,对夏煜又是劝说又是苛责的,好像夏煜不去见面就是大不孝。夏煜眼见他妈都要发火了,不愿因这事让他妈难过,便还是答应了。反正他妈都说了只是见一面,到时候没成也不能怪他。
当晚,夏煜跟徐梵提起要相亲的事,就被徐梵不由分说地直接拒绝了。
徐梵对夏煜竟然接受这么荒唐的提议很是不满:“你都结婚了,还去相亲干嘛。”
“我去见一面就走,我妈又不知道我结了婚,她跟人约好的,我要是不去她会很难过的。”
徐梵仍不乐意:“那就跟你妈实话实说。”
“我不敢。”夏煜坦诚道:“跟我妈出柜就够难了,更别提还是……这样的出柜方式。我妈要是被我气死了怎么办?她要是不能接受,要跟我断绝关系又怎么办?”夏煜说着说着,眼前好像都能清晰浮现出那些恐怖的画面。
徐梵哼了两声,不置可否,也没真要气死丈母娘的想法。
山興夏煜这天去约定的咖啡厅相亲的时候,徐梵便全程陪伴着,看见漂亮女孩就跟看见仇敌般。
夏煜是先到的,没坐一会突然听见风铃响起的声音,他循着响声朝入口看去,就见穿着粉色宽松t恤搭配短裤的女孩挎着包走进来,女孩剪着头利落的短发,看起来很干净爽朗,又透着职业女性的严谨大气。她迅速环视着咖啡厅,眼神很快聚焦在夏煜身上,接着径直朝着夏煜走过来。
徐梵就坐在夏煜对面的位置,眼见女孩迅速接近,望着女孩的眼神刹那像含着锋锐的刀子。
“你是夏煜?”女孩走到夏煜面前,突然摸摸胳膊打了个寒颤,总觉得周围温度像是突然下降了。
夏煜没阻止徐梵,只想着快点跟女孩解释清楚,不然再多等会,这整间咖啡厅没准都要降温到零度了。
“是,你是宋婷吧?”夏煜起身指着对面的位置:“先请坐,你想喝点什么?”
“蓝山,谢谢。”宋婷取下挎包,刚准备坐下来,就突然像撞到了什么。
那触碰到的东西冰冷刺骨,宋婷条件反射猛地站了起来,连诧异地转头去看,却发现座位上空荡荡的,压根什么异物都没有。
面对宋婷投过来的疑惑注视,夏煜维持着微笑,还像没事人般演技极佳地问道:“怎么了?”
“没事。”宋婷微皱着眉摇头,这次顺利地坐了下来。
紧接着,夏煜跟宋婷又随意聊了些其他事,宋婷阅历极佳,聊起任何话题都游刃有余,就聊天来说,夏煜跟她其实很聊得来。当然正因为聊的还算愉快,夏煜这期间被徐梵警告地怒瞪了好几眼,宋婷更糟糕地频繁碰到些邪门诡异的状况。比如说喝着咖啡突然发现里面出现了张满脸血迹的鬼脸,拿纸巾擦嘴的时候突然发现手里拿的是人骨头,弯腰捡东西的时候突然发现底下有双血红色的眼睛正盯着她。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宋婷心惊胆战,冷汗都跟着出来了。
她过来跟夏煜相亲之前,还从来没一次遇到这么多诡异的事,简直让宋婷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聊得最后,夏煜见宋婷再继续被吓魂都要没了,连见缝插针地顺势说道:“宋婷,不好意思,我们可能不是很合适。”
他说的时候,都想好宋婷要是反问该怎么答复,总之要尽量将责任推给自己,不能伤到女孩。
只是夏煜这些准备都没什么必要,他刚说完那些话,女孩便紧跟着说道:“嗯,我也觉得不合适。出门我还特意查了下黄历,没想到这都不管用,我们可能八字不合,我总觉得这地方哪不对劲。”她都忍着没说是夏煜有哪不对劲,边说又边提着包起身,还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好像夏煜这里是龙潭虎穴:“抱歉,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说完没等夏煜答复,就一脸战战兢兢地迅速离开了,表情还透着慌乱恐惧。
夏煜侧头看着故意挑事的徐梵,有些无奈,但更多的还是松了口气。
“你要喝咖啡吗?”夏煜遮掩着唇,低声跟徐梵说道:“我给你点一杯。”
夏煜跟服务员点了杯卡布奇洛,送过来的卡布奇洛表面画着爱心的形状。
夏煜突然将咖啡推送到对面的时候,还没走远的服务员一脸的诧异难解。夏煜也懒得理会那些注视,见徐梵正嗅着咖啡的香气,便侧头望着窗外柔和温暖的阳光。
阳光下,苍翠的树叶开始逐渐泛黄,不远处的喷泉水面折射着粼粼光芒。
咖啡厅里放着低低的柔和的音乐,像辽阔天边传来的天籁之音,让人享受着沉浸其中。
半晌,徐梵望着夏煜柔和美好的侧脸,突然笑着问道:“我们这算是在约会吗?”
那晚被郭阳熙几人联手戏弄之后,孟钦好一段时间精神都很萎靡,晚上更接连不断地频繁做着噩梦。孟钦总是梦见杨青提过来找他了,表情狰狞地掐着他脖子说要孟钦的命,孟钦哭着求饶,掐着他脖子的手却越收越紧,孟钦涨红着脸,俨然都将要窒息了。
像是每次都掐着点,到这时候孟钦就会陡然惊醒过来,惊恐发现一直掐着他脖子的竟是自己的手。孟钦松开手,深夜里免不了一场剧烈的撕心裂肺的咳嗽。
他恐惧极了,唯恐某晚在梦里真活活掐死自己,孟钦甚至尝试过绑着自己的手,偏偏邪门的是,即便绑着手,孟钦仍会被掐着喉咙的窒息感惊醒,不管他系怎样的死结,绳子都会自动松开,像有某种邪门的力量驱使着它。
紧接着,孟钦开始架设相机,镜头直接对准床的位置。然而这样并没有奏效,录像起初都还是正常的,一到解开绳子的关键时刻,画面就会全然消失,直到孟钦惊醒过来,画面又跟着恢复过来。
连着几天,拍摄到的画面都是这样,孟钦便彻底断了想拍到真相的念头。
当然这些接连不断出现的诡异现象,也让孟钦很清楚地意识到,他可能真是惹到了某些脏东西,总之现在发生的这些事绝对是不正常的。
只是孟钦虽意识到了,却并没有解决的办法,他备受着死亡的恐惧跟煎熬,只能尽可能地缩短睡眠时间,要么喝咖啡,要么强制清醒着,直到郁爱生日这天,孟钦受噩梦折磨已经连续几天都只睡了三个多小时。这点睡眠时间完全不够身体休息,他看起来表情憔悴,眼下拢着厚厚的黑眼圈,脸色煞白没有血色,眼神更是木然空洞,看什么都像没有反应,更丝毫提不起兴趣。
郁爱见到孟钦更很诧异:“你生病了?”
“没事。”孟钦勉强打起精神:“今天你生日,你是最大的,想怎么玩?我都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