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云棠恨恨甩开时空师尊的手,甩了一下没甩开,第二下也没甩开。
她眼睛瞪圆:“你别牵着我,你是师尊,你不能牵我的手,咱们这样叫做乱伦。”
云棠:……
她被自己嘴里那句“乱伦”惊得头皮发麻,说实话,她自己的性格也不温婉,之前她叛出太虚剑府时,师尊挡她的道,她也没顺从师尊。
云棠觉得在某种情况下,她也能做出时空云棠这样的,自己在前面走,把师尊甩在后面的事。
但是乱伦……
她有些不行,师尊如父,她可不是那种馋师尊身子的人。
时空云棠那句“乱伦”一说完,时空师尊便叹息一句:“棠棠,你还在生气。”他的声音原本冰冷,如今倒是温柔许多,“我虽然是你师尊,但是我们迟早会结为道侣,你爹娘答应了,你……之前也愿意,我们的结契大典再过不久就会举行。”
时空师尊眼里漾着幽幽的笑意:“你要反悔吗?”
“我……”时空云棠的声音明显软了几分,但又很快嚣张起来,“我反悔,你是我师尊,不是我未来的道侣,你只把我当普通徒弟,我不要当你未来道侣。”
她说着,眼泪唰一下掉下来,又自觉丢脸,快速地擦干净眼泪,再度恢复成倔脾气,她才不要哭。
云棠:……
这个时空云棠的反应,还真的有点像她。
但是这个时空发生了什么,她和师尊会结为道侣?
时空师尊见到时空云棠哭,有些慌乱,立即去给她擦眼泪,被时空云棠躲开。
时空师尊道:“你还在为了非烟生气?”
不说非烟这两个名字还好,一说非烟这个名字,不只时空云棠炸了毛,就连云棠身后潜心打坐的师尊也脸色更白,嘴角不断流出鲜血,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
云棠赶紧给他打了几道清心剑诀。
那时空云棠听到“非烟”这个名字,脸上一下浮现真怒,她猛地甩开时空师尊的手:“你现在还叫她非烟。”
云棠诧异之余,不免跟着这个八卦走,她心想,如果是未来道侣,这个世界的师尊还那么亲昵叫非烟的话,肯定会出问题。
都有既定道侣了还那么亲密,云棠想想自己,这种翠绿的帽子,她肯定不愿意戴。
但是显然,对面的时空师尊没有那根筋,他道:“好,以后我不这么叫她……只是棠棠,她毕竟是我徒弟,若是我故意疏远她,或者不尽心教她,岂不是误人子弟?”
“那就换个人教她!”时空云棠道。
“棠棠,她是剑修,拜入我门下,若是我教了一半不再教,她再师承别人,对她的道途定会有影响。”时空师尊道,“你也不想她道途有损,何况……”
时空师尊道:“我心悦你,你不知道吗?”
时空云棠道:“你每一次都这么说,可是,她问你问题你就回答,我和她一起问你问题你一定回答她,不会理睬我,每一次都这样……”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几个字时,甚至脸上布满迷惘。
每一次都这样,这种情况日日都在上演,那个苏非烟日日都会找玄容请教问题,和他相处的时间都比她长,女人对女人的敌意最为敏感,时空云棠真真切切感受到苏非烟身上传来的敌意,但是玄容说那只是师徒之谊。
他让她不要乱想,可是,她真的每日都会感受到那种敌意……
她和师尊闹,师尊每次都会向她保证,他心悦她。他的脾气也好,无论自己怎么生气,怎么作闹,他都不会和他计较,一直无比包容,但对于源头上苏非烟的问题,他根本不会觉得自己有错。
时空云棠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像是陷入了巨大的网中,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
云棠看着时空云棠的脸色,心里一咯噔,她看得出来,她在难受。
对面的时空师尊仍然道:“棠棠,我回答她的问题,是因为她的确不懂那些地方。而你天生剑体,你哪有不懂的地方,我看得出来,你是不喜欢她。”
对面的时空师尊叹息一声:“无论你怎么作闹我都好,但如若有损别人的道途,就是我们的过错。”
时空师尊眼里是深沉的爱意,他和棠棠有师徒之名,本就比别的道侣要艰难些。虽然因为他的一些薄名,修真界正道不会置喙,也会祝福,但总归不和别的道侣一样。
他想他和棠棠尽量做好一些,真正得到别人的祝福。他修为高、地位高不会有人敢置喙他,他只怕,别人若心存不满,会污蔑棠棠不顾人伦。
时空师尊道:“我真的只心悦你,心中再插不下旁人,若有违此誓,让我千刀万剐、身死道消,永堕畜生道。”
对面的时空云棠咬紧唇瓣不说话,时空师尊失笑,他面如冷玉,却蕴含爱意,如今道:“你怎么不捂住我的嘴?”
一般情况下,这种誓言都会被捂嘴。
时空云棠道:“你要是心里插了别人,我巴不得亲手送你去畜生道,为什么要堵你的嘴?!”
时空师尊便哈哈大笑起来。
云棠艰涩地看着这个时空的自己和这个时空的师尊打情骂俏,只觉眼睛都要瞎了。
说起来,除了在云棠曾经做的那个梦里,还有现在这一刻,她好像真的从没看过师尊如此开怀,就像是哪怕得证无上剑道,也不如和“云棠”在一起快活。
这个时空和她的梦差不多,都是她和师尊在一起,但是,她的梦里没有苏非烟,没有这些争吵。
云棠心念电转,转头去看师尊。
玄容真君仍在打坐,他闭着眼睛恢复伤势,白皙的面容上流了两滴眼泪,顺着脸滴下去。
他哭了。
这时候,时空师尊笑着把时空云棠揽到自己怀里,他笑起来如冰雪消融:“我朝你保证,我再也不会收别的弟子,你连弟子的醋都吃,那我不收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