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明明是先帝拧上了弟妹啊,怎么现在圣上会针对弟妹呢?”凤来仪急了,好不容易爹死了,怎么儿子又就缠上祝兰台了?
凤崇苦笑道:“他哪里是为了针对娘子,只怕是为了凤家的财富。”
虽然祝兰台在凤崇的心底极为珍贵,但还不至于让凤崇盲目地认为祝兰台是这世间最好的女子,是所有男人的心之所向。再说了,早些年前,当李亨还在世的时候,一开始找上他,为得不也是图谋凤氏一族的家财嘛。现在的李豫,只怕也是为了稳固江山,想要将富庶的凤家收为己用吧。
只不过,李豫不好直接没收凤家的万贯家财,所以需要祝兰台这个媒介,逼着凤崇为了祝兰台而心甘情愿地被他利用。
“若真是如此的话,我倒认为崇弟的话很有道理。”慕容旦沉吟道,“只不过,崇弟毕竟是凤氏一族的家主,若是贸然抛弃‘凤氏’的字号,或许曾经繁华了洛阳百年的凤家,从此就要被掩进历史的尘埃里了……”
凤来仪深为凤家的长女,此刻也是忧虑不安。
“这个倒不是问题。”凤崇微笑道,“早在浪弟打算回到洛阳的时候,我就打算好了。等浪弟在洛阳一站稳脚跟,我就把家主之位传于他,那样百年繁华的凤氏,便可以继续在洛阳继续发展先辈们留下的事业。”
乍一听凤崇竟然打算辞去家主之位,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其惊讶甚过刚才听闻凤崇打算放弃“凤氏”字号时。
“浪弟他那放荡不羁的性子,我只怕他难当此大任。”虽然出嫁后的女儿不宜再过问娘家的事,但凤来仪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意见,毕竟此事关乎凤氏一族的未来。
“如今的浪弟已经今非昔比了,再加上有了清舞的辅佐,我想浪弟完全可以应付得来。”凤崇笑道,一边将清舞和凤舜的事解释给慕容旦和凤来仪听。慕容旦和凤来仪听完,唏嘘不已,不过心底已经认同了凤崇的想法。
“要是这样的话,那番禺的‘凤氏洋行’岂不是也要改名换姓了?”黄志思索了一会儿,说:“毕竟,那位执掌四海五湖,‘普天之下莫非王臣,率土之滨莫非王土,’他要是真的想要查到番禺有个‘凤氏洋行’,也不是难事。”
“这个倒是不必了。”凤崇说,“原本咱们凤家就有洋行海运一项,如今浪弟又打算重振家威,换了家主,未必就要取消海运一项。而且,我估计那位也想不到我就在番禺,至少不会那么快就得到消息。”
这一路上,由西蜀至番禺,凤崇走得是小心翼翼,不留下一点自己南行的蛛丝马迹,他自信李豫想要找到他,需要不短的时间。
见黄志一脸的犹豫,凤崇又补上一句,“当然,其实‘凤氏洋行’本来就是你们兴办的,要改名换姓的,随便你们。而且或许,顺着慕容家这条线索,他会更快地找到我们。”
确实,名满天下的清流慕容世家,要像被人忽略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个崇弟倒是无须担心。”慕容旦笑道,“我不隐瞒世人慕容家举家迁来番禺的消息,但是也绝对不会对任何人透露你的讯息。那位即使再有本事,也不会从我这里打听得到一丁点儿你们的消息的。”
凤崇感激地朝慕容旦一拱手,道:“有劳姐夫了,今后少不得叨扰慕容家。”
慕容旦摆摆手,轻笑道:“客气了,一家人哪里用得着说两家话。”
在慕容旦和凤崇说话的空当,黄志低头犹豫了很久,终于抬头坚定地说:“我不会给洋行更名换姓的!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有了‘凤氏洋行’在番禺,估计那位也不会怀疑主公你藏到了这里。”
凤崇想想也对,便没有再反驳,毕竟他现在也没有任何的资本跟李豫对抗,能晚一日被发现行踪就晚一日的好。
“我仔细想了想,我初来乍到的,对番禺的一切都不是很熟悉,还要请姐夫和黄先生,还有凤博多加指点,尽快谋一条出路。”凤崇诚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