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因为在玄龟岛上一直受欺负,所以怀恨在心,要让所有小妖今年没有淬体丹用啦。
或者跟药园里的某个小妖结仇,所以给药草下毒泄愤啦。
可是青葫第一天就对人类丫鬟放水,万一被对方察觉到灵草园待她的态度不一般,防备起来,或者意识到一切都是他的阴谋,那可就不太好了。
宿信越想越气,眸光如刀扫过青葫的脸,霍地一扬手,一道气剑破空。
青葫根本来不及躲闪,便觉耳尖一痛,再伸手一摸,更是啊的叫了出来——
耳朵被削去一块,满手的血。
他不敢去找自己被削掉的耳尖,噗通一声跪伏在地,哆嗦着急道:
“小将绝没有少分派或多分派工作给她,都是与其他小妖一样的。”
“一样多的工作?”宿信皱起眉。
“是的,大王。”青葫忙道。
“那怎么这么快就忙完了?”宿信转头看了看天色,还大亮着呢,“今天不是要将新划出来的药园里的杂草都除掉吗?”
他明明记得工作量很是不少啊。
“做完了,大王。
“是给新药园除草。”回答完宿信的话,青葫才又颤巍巍补充道:
“那个人类丫鬟不知道用了什么术法,两刻钟就将别的小妖要干一天的活,都干完了。”
“……”宿信皱起眉,“两刻钟?”
“正是。”青葫不明白宿信为什么忽然发怒,不敢掉以轻心,忙将今天新药园发生的一切都汇报了。
对殷冉如何借火把,如何操驭火焰烧草,他又如何检查草地确认草根也已烧干净,绘声绘色详加讲述。
宿信皱着眉,万万想不到这个人类丫鬟到底是怎样做到的。
连易淑真也挑起眉,越听越觉有趣,兴致勃勃的将目光重落回青葫一张丑脸上,认真听他说细节。
青葫话音一落,不待宿信开口,易淑真却率先问道:
“是哪个人类丫鬟?”
青葫抬头看了眼宿信,见雪狼妖王点了头,才敢回答易淑真的问题:
“叫阿冉。”
“哦。”易淑真不动声色点了点头。
“怎么?这个小丫鬟有什么不对吗?”宿信转头看向易淑真,这个狐狸精油滑的很,他在她手上没少吃亏。
要是易淑真特别关注这个叫阿冉的丫鬟的话,那肯定大有问题,他非得拿出全副精力去应对不可。
“哦,没有。我记得有一个丫鬟特别好看来着,不过好像不叫阿冉啊。”易淑真做出认真思考的样子,说出口的话却尽是胡诌。
直到宿信半信半疑的转开视线,她才在低头饮茶时小小翘了下嘴角。
那叫阿冉的小丫鬟原来是到雪狼园子里打杂来了,怪不得老也不到她跟前与她说话。
瞧着雪狼似乎对这个人类丫鬟格外关注,也不知道做什么打算。
以后……说不得要常来灵草园坐一坐了,也许有热闹可看呢。
“我去看看。”宿信说着便站起身。
“我也去看看。”白狐妖王说罢放下茶杯,摇曳生姿的跟着宿信和青葫直奔新药园。
待到了殷冉焚烧过后的土地上,宿信和易淑真各自找了一处蹲下,皆伸手探看了下土地下的状况。
又探出妖气感知了下四周,只觉在土壤中隐有灵气浮动,却没见什么异状。
宿信皱着眉,忽然想到,如果阿冉这个丫鬟本就是个喜欢尝试新方法的古怪丫鬟,这样的人不知又如何乱搞,没照看黄岐金翅草,害灵草生病,是不是变得更合理了呢?
念头一转,雪狼妖王忽然扯唇而笑。
蹲在另一边的易淑真也在笑,她以妖气填平自己刚挖出来的土坑。
心里想着改日来了遇到阿冉,非要小丫鬟再演示一遍驭火烧草的术法给自己看不可。
自觉又探看到了人类小丫鬟更有趣之处,免不得便有些高兴——仿佛发现新玩具的孩子。
仍在附近草地里苦命劳作的小妖们,有的刚还在艳羡嫉妒殷冉烧草的技术,有的刚抹完眼泪仍在愤愤不平,现下瞧见两位高高在上的大妖王,都在检查过殷冉除好草的土地后,露出‘欣慰’、‘满意’、‘赞叹’的笑容……
小妖们简直酸的手脚发软,快要厥过去。
……
回到山上的殷冉,饱餐一顿,坐在木凳上,闭着眼任阿粉往她脸上抹牛奶——
今天在田地里晒了一整天,就算戴了草帽,也黑了一层,得用牛奶美下白才行。
抹好奶后,她窝进躺椅闭目休息,并将刚放学回来的呦呦叫到跟前,一边指点它给自己捏肩,一边问询它今天都学了什么。
忽然有种当一家之主的感觉,还是家庭地位特别高的那种。
真是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