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还在扑簌簌的从天飘落，大地一片雪白，可这片雪白上面，却洒落着点点鲜红。

那是血。

道兵们的血，聂山健等人的血，公孙青的血，还有，公孙正的血。

公孙青捂着断臂，倒在地上翻滚哀嚎，殷红的鲜血不断从他的指缝中溢出，星星点点的洒落在雪地上，在一片雪白之中，红得刺眼。

莫长生的表情很平静，平静得甚至有些可怕。砍断公孙青的手臂之后，莫长生并没有停下，而是提着长剑不急不缓的继续朝着公孙青走过去。

“你...你想干什么？”

公孙青停下哀嚎，恐惧的望着莫长生。

“一剑贯胸，一剑断臂，已经偿了你对小刀施加的伤害，现在就差用你的命来抵小刀的命了。”

莫长生淡淡的道。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最可怕的并不是死亡，而是死亡之前的等待，能让仇敌感受到最大的恐惧，莫长生不介意多费几句口舌。

“不，你不能杀我！”

公孙青色厉内荏的望着莫长生，怒吼着威胁道：

“我是公孙世家的筑基长老，更是正房嫡传大少爷的贴身护卫，你不能杀我！杀了我，公孙世家不会放过你的！”

“呵呵。”

莫长生的回应很简单，只有一声不屑的冷笑。

“道友，你真的想好要这么做了么？你真的打算与我们公孙世家为敌么？”

公孙正抿着嘴唇，满脸凶狠的望向莫长生：

“杀了我的老仆，就算你是天骄，我也不会与你善罢甘休。待我回到家族，必定禀明长辈，到时候，此事恐怕就不好收场了。”

“呵呵...呵呵呵。”

莫长生忽然放声狂笑起来，笑声中带着浓郁到极致的嘲讽和寒冷。

“回到家族？你还想回到家族？莫某真是奇了怪了，你到底是哪儿来的自信认为你还能回到家族？”

公孙正浑身一颤，脸上的表情彻底僵住了，满脸不可思议的望向莫长生道：

“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留下我不成？”

“你这是什么语气？”

莫长生邪笑着看着公孙正：

“有这么不敢相信么？你是天王老子还是怎地？莫某为什么就杀不得你？”

“你敢？！”

公孙正气怒交加，怒不可遏的爆喝了一声：

“我乃是公孙世家正房嫡传的大少爷，我父亲是公孙貘，我身份高贵......”

“高贵个蛋！”

莫长生无比厌恶的怒喝了一声，右手猛然甩出，狠狠一耳光抽在了公孙正的脸上：

“你爸就算是天王老子，莫某也照杀不误！”

“我叫你高贵！”

“我叫你骄傲！”

“我叫你牛逼！”

莫长生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疯狂的抽在了公孙正脸上。

眨眼之间，一个原本相貌堂堂的世家公子就被莫长生抽成了猪头，而且，生生被抽晕了过去。

“疯子，你这个疯子！”

公孙青目光呆滞的望着眼前的一切，连仍在不断流血的伤口都忘记去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