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一声令下,披甲士卒“呼呼啦啦”的前进,吓得其他食客纷纷退避,转眼将邱言那一桌给围住了。
“赵将军?您这是……”陪桌的官兵吓了一跳,从位上跳起来,迅速后退,忍不住询问,“莫非此人是冒名顶替?王头呢?”
“是不是冒名顶替,要抓回去审问了才能知道,至于王肃,此事他已管不了了。”被称为赵将军的,正是那名络腮胡大汉,他瞥了那官兵一眼,说了一句,就不再理会。
这番话却是激怒了胡起和戴国二人。
“岂有此理!还未弄清真假,就这般无理,要强行抓我家公子!”戴国跳了出来,没动手,只是喊了一嗓子,声如洪钟,爆发出来的声浪,让周围的桌椅微微移动。
见到这幕,那赵将军面色一变,露出凝重之色,心中心绪翻涌:“王肃只说这邱言的两个仆从身具武艺,可没提过其中一人已能声震外物!这下可不好办了,怕是要打乱王爷的计划。”
他心里想着,嘴上却没有退缩,反而上前一步,一手握腰间刀柄,一手举起一个令牌,厉声喝道:“我等乃王爷亲兵,奉命行事,你们难道是要抗捕?太可疑了!看来真的是那黄彦的同党!都是反贼!”他一开口,就给邱言等人扣了一顶帽子。
他手中那块令牌,通体金黄,边缘雕花,上书一个“晏”字,在胡起和戴国这样炼化了三魄,气机敏感、感知灵敏之人的感知中,能清楚捕捉到徘徊在令牌上的一丝贵气。
胡起默不作声的站到邱言前面,而戴国则是微微后退。
就算是他们这样没读过书的人,都知道非同小可,就算修为再高,也不可能和王法朝纲对抗,更何况,如今身为邱家仆从,一举一动都牵着主家,应对不当,立刻就要牵连邱言。
“打又打不得,莫非要被权势逼得低头?”
两人顿时有束手束脚的感觉,怒火反而越发旺盛,只因为顾忌,这才强忍,但体内真气翻滚,劲力随怒意震荡,结合成一股无形之威,从身上辐射出去,充斥四周,让赵将军和兵卒心感压抑。
同时,胡、戴二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邱言身上,想看他如何对待,是暂避锋芒,还是以硬碰硬。
赵将军顶着无形压力,冷冷注视着三人,寸步不让,但后背早已冷汗淋漓,在他的感官中,胡起、戴国两人的身影不断膨胀,带给他一种顶天立地的感觉,不过,他嘴里始终咬紧了“王法”一词,显得凛然正气。
“呵!”
这时,突有笑声从胡起、戴国身后传出。
这一声笑来的突兀,好似一道闪电,破开了压抑气氛,让赵将军从压力中缓过劲来,冷声道:“你笑什么!”
他这话是说给邱言听得。
就见邱言笑呵呵的从胡起背后走了出来,直视着赵将军,收敛了笑容,然后道:“我笑你口出狂言!”
“你说什么?”赵将军纵然被胡起、戴国的威势镇住,心有顾虑,可到底肩负着王府威严,岂会任由一名士子斥责自己?哪怕这个士子身有功名,为一道解元,可自己代表着王府脸面,半点都不能后退,不然传了出去,就要担罪!
“你一个士子,虽是举人,可没有正经官职,莫非敢不尊王爷之命?还要出言污损王府威仪?”
邱言摇摇头,从容说道:“你口口声声王法,但既然是晏王的亲卫,就是私军,我大瑞律法规定,地方上司掌缉拿追捕之责的,是尉司和巡检司!连京城诸司,都没有资格随意拿人!”
他看了那赵将军一眼,上前一步:“你既是王爷私军,定不是两司之人,有何资格缉捕?”
他这一步落地,声音不响,却好似一记重锤,敲在赵将军心上,将他的一大依仗击碎。
这一下,邱言运用上了一丝魂攻手段,配合着肢体、动作和筋肉震颤,有了音功的味道,话语深入对方心中。
似赵将军这样的将领,虽然修为并非超凡,没有炼魄的境界,但身强体壮,带着一队披甲战兵,气血澎湃,邱言虽然三魂半步融合,但光天化日之下,肯定不能施展性修手段,却可以用这样的技巧来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