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又不杀,放又不放,这样的局面,让驭虚道的几人彻底坐不住了,决定与邱言摊牌。
看了几人一眼,邱言就明白了他们的心思,开口说道:“不必着急,我将你们留下来,自是有着用意的。”
“用意?”少年模样的藏心冷笑一声,“怕不是要折磨我们、折辱我等吧。”
“杀人不过头点地,邱某并非没有杀过人,”邱言看了他一眼,“我这般大费周章的,只是为了折辱你等么?也不要焦躁,你们与邱某交手时,无半点留手之念,我将你等囚禁,算是有仇报仇,岂是驭虚道主一句话就能放的?”
驭虚七子之首,刘忝顺势就道:“既然不是,请阁下划下个道下来,把事情说明白,这样不明不白的,只让我们读书耕作,换了谁心里都不会踏实,我们大部分人都被废了功夫,身子即便健壮,也与常人相差不多,日日担惊受怕,难免留下病根。”
扫视几人一眼,邱言点点头道:“本想让你们再养一阵子气,平息心境,去掉浮躁,但驭虚道主这一来,激起了你们的心中贼,不好平靖,既然如此,不妨便让你们知晓目的。”
说着说着,他从书柜里取出一本册子,放在几人面前。
这书,将几人目光都吸引过来,视线集中在书册上。
这是本普通书册,看上去与其他书本没有区别,只是用来装订书页的书线,漆黑如墨,透露出玄奥气息。
“这是什么意思?”看了好一会,佟寿拿眼去看邱言。
“这书里,是邱某总结出的一些浅显道理,”邱言指着那本书册,“你们不是问我,将你们留下来有何目的么?其实,我的目的,就在此书之中,你们拿回去好生研习吧。”
说完这句,邱言不再多说,吩咐胡起将几人送了出去。
“这个邱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总觉得此人和一般修士不同,与那些文人儒生,也有区别。”
从屋里走出,驭虚道几人先是沉默,跟着就有人透过心念交谈起来,引得其他人附和,这次驭虚道主被逼退,让他们本来日趋平淡的心境,复起波澜,心生压力,不得不郑重对待。
心念交谈中,始终有个人沉默,这人便是驭虚道主的独子,王亦复。
此时,他正拿着一本书册,怔怔的出神,似乎正在思考。
这书,正是邱言拿出来的那本,王亦复一边走着,一边感受几人争论,然后深吸一口气,将书册翻开。
顿时,扉页上的两个字映入眼帘——
知行。
这两个字笔走龙蛇,笔划中好似有种奇异的力量,让人生出身心都要被吸纳进去的错觉,使得王亦复心神一跳!
而后,身躯上被封闭的窍穴震动了一下,与外界的灵气产生了联系!
一丝灵气融入体内,王亦复的血肉久旱逢甘霖一样,贪婪的吞噬这丝灵气,将之转化为一点元气,壮大血肉筋骨!
“嗯?”
王亦复一愣,心底泛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喜意!
………………
另一边,韩薇儿等人,在戴国的带领下,正走在那条废弃的小径上。
这路比来时平坦,而且经过胡起、戴国的打理,不见野兽,安全许多。
没过多久,快要走出林子了,戴国便就当先告辞。
“诸位先生邀请,邱言居然不奉,不知有何打算,不过他这幅画还是不错的,观看的时候,能从中感受到一点意境,仿佛能指引文道,但并不清晰,似被诸多杂物给挡住了。”
戴国一走,安锦看着手上画轴,说出一句。
“这是当然,邱言在文轩楼中写下的那篇文章,比此画更为玄奇!”韩薇儿笑着接话,“那幅字集合天时地利人和,就算是邱言,几年之内,也再难写出同样手笔,这画也比不上,可惜那幅字被黄彦夺走,明珠暗投!”
韩薇儿说着,眉头皱起,显对失手一事很是介怀,只是她话音一落,杨影却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姑娘此言差矣,那幅字既是邱兄写出来的,那他再写一张,又有何难?与天时地利何干?就是这幅画,恐怕也没有表现出来的这样简单,你我眼界有限,要等大儒评判。”
看韩薇儿似是心有不服,想要反驳,杨影摆摆手:“不要急着反驳,杨某对文道并无太多研究,只是和修行对比一下,修士修行与这读书为学,其实有不少相似之处。另外,那幅字,杨某也很是好奇,有机会定要找到黄彦,讨来推敲研究,我听说里面不光有文道底蕴,还有命修精华,未能一见,实在可惜。”
“你要去找黄彦?”韩薇儿眼珠子一转,“这有何难?我来给你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