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念转,邱言翻动着手中信件,眉头越皱越紧。
这信上的一枚枚字映入眼帘,每一枚字都显露出惊人的澎湃气血气息,不像是一个字,反而像是正在舒展拳脚的人,一字字排开,就像是一排排武者在演练拳脚,施展着不同的功法,骨血饱满!
“毫无疑问,这种神韵是其他人无法模仿的,就算是几位大儒,一旦看到了这信上的字迹,先就信了三分,不要说那些大儒宗师,就算是我,若不是知道根本未曾写过这些信,说不定都要糊涂,不过……”
邱言眼中闪过精芒,仔仔细细的看着上面的字迹,将最细微的部分都提炼出来,加以分辨与对比,很快有了结果。
“这些字的神韵,虽然与我同出一源,几乎一样,但却是几年前的程度,所以只有饱满的骨血,而没有幽深之感,能让人敬畏,却不能吸引心神,在程度和境界上并不圆满,这么一来,也就有些苗头了。”
邱体字的源头,正是邱言本人,作为正主,他最有资格评判字体好坏,再细微的神韵变化都逃不出他的双眼。
“不过,这样的分别,对我而言很明显,可对于诸多大儒们来说,却算不上意外,因为这字就算是练出来了,可书写时的环境不同,也就有不同的表现,真正凝神静气的写字,固然会体现出巅峰神韵的意境,可在写信的时候,行文动思有所欠缺,对其他人而言也是正常,本不足以作为凭证,况且这写字虽然意境稍有欠缺,但也不是其他人能模仿出来的,对他人而言,写出这些信的,除了我,还有谁?”
这其实才是关键所在,也是邱言皱眉的缘由,但他担心的不是自己被陷害,随后陷入政治风波中,他在意的是这模仿自己笔迹一事,背后表现出来的事情。
“模仿笔迹容易,模仿神韵几乎就没有可能,可是这几封信却做到了,到底是什么人出手的?不过,从程度上来看,这模仿并没有将我如今的神韵囊括进去,是对方没有得到我最新的笔迹,还是最多只能模仿到这样的程度?又或者是运用了什么物件?法器?法宝?”
想着想着,邱言心中一动,又仔细的看了看这几封信上的字。
“说起来,这字中神韵,和当初被黄彦所得的那幅棋盘上的字几乎一致,如此说来,很有可能这模仿之人就是按照那上面的笔迹、神韵来书写的,嗯?有没有可能是直接将上面的神韵挪移、拓印下来的?”
几种不同的可能,在他的心中交相变动,也让邱言意识到背后的凶险。
“无论是哪一种方法,能做到这个程度的人,都绝非等闲之辈,是巨大的变数,说不定能影响到未来的局势,这种重要的底牌,黄彦刚才却不抛出来,是要留着到关键时刻揭晓,还是刻意不说,来扰乱我的心思……又或者,连他们都没有意识到其中价值,没有搞清楚那模仿之人的底细?”
这些念头依次流过,但单凭手中的情报来分析,暂时还得不到结果,可那黄彦也并非蠢人,邱言如果过去审问,哪怕是旁敲侧击,都会让对方留意起来,若那黄彦根本没有相关意识,等邱言一问,反倒是给他提了醒,那时就弄巧成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