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这个锦囊的时候,你可曾遇见了什么人?”
政事堂中,邱言看着手上的锦囊,这般问着。
对面,孟三移则是恭敬道:“并未见人,只有一鼠流窜,看似颇为玄奇,更有苍老之声,言及与老师有缘,托付我等带来。”
“原来是这样。”邱言点点头,“这些事情,我心里有数,你在士林中有些年头,必然疲惫,好生休养,过几日要在书院中宣讲士林见闻,这几天先好好休息吧。”
“是,弟子明白了。”孟三移并不多问,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就在仆役的引领下离开。
政事堂,一般的人是不能轻易涉足的,哪怕是邱言的弟子,但没有相应的官职,又没有适合的事情,所以这次见面,是邱言从政事堂来到了偏院,用来接待的地方,有着不少的仆役。
和那知行书院里面,对孟三移颇为嫉妒的人不同,在京城的杂役中,孟三移的名声却极好,甚至有那么一丝被人向往的味道,受到很多人推崇。
主要就是其人身为杂役,却勤学不缀,才能被邱言赏识,更有勇气主动拜师,更是让不少人佩服他的勇气。
再加上,孟三移在成功拜师之后,又有母亲督促,并没有因此就忘了出身,在拜师成功后,这孟三移时常来书院帮忙,就有了一份收入,这些钱时常被他拿来,支援一些过的不好的、又与自己相熟的人家,这些人家很多都有人在京中各处做杂役,这也为孟三移积攒了不少的威望。
所以,这时候领着孟三移离开,那杂役就是毕恭毕敬的。
另一边,送走了孟三移,邱言拿着那锦囊,手指跳动,将锦囊口打开,顿时就有淡淡光辉从中散发出来,宛如烟雾一般。
随后,邱言目光往里面一扫,瞳孔扩张,然后摇了摇头,手指再动,又将这锦囊口给关上了。
“正好过几日要往东都,到时候一并解决吧。”
这样想着,邱言迈开步子,重新回到了政事堂,那孟青宾正一脸凝重的坐在堂中,见邱言进来,便就起身。
“怎么?莫非是天志军那边来消息了?”邱言见了对方模样,心下已明。
“不错,”孟青宾点点头,今日正是他来当值,“你出去的时候,消息已经传递回来了,那天志军那边也有了回话,愿意以机关术为交换条件,让咱们出兵,帮助他们将竺坨兰陷落的部分机关术士救回来,只是先前的条件,还是不愿意退让。”
邱言并不意外,只是道:“这么说,还是要走一趟了,既然如此,就听从他们的意见,把那会谈的地方,定在东都吧。”
孟青宾神色微变,沉声道:“东都?这会不会有隐患,那里毕竟是陪都所在,王公贵族一个不少,若是一个控制不住,令东都混乱,这罪名落下来,终究还是有人要在朝堂上发难的,对你接下来的计划就有了影响。”
邱言却摆摆手道:“这个无妨,有我在,就乱不了。”
孟青宾又道:“另外,领兵去往竺坨兰,山高水远的,难保没有问题出现。”
“这个只管放心,”邱言摇摇头道,“要知道,那天志洲虽然之前并不愿意合作,但很多落在咱们手上的墨者战俘,连同他们的一些机关造物,都被拆解开来,由工部领着东华墨家反复探查,又有道门术士相助,在京城外面的神通工坊中,早就仿造出来一套机关造物,若是前往竺坨兰,没有半点问题。”
“我所担忧的,并非只是路途,”孟青宾说着说着,压低了声音,“朝中现在还是有些声音,对你要将咱们国中士兵,调往竺坨兰,为了他国拼杀,很是不满,已经有言官准备上折子弹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