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地望着越城离开,沈诣修身上的威压顿时消失不见。
沈诣修有些难过,他垂下头看了眼手中的玉符,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拿着自己的玉符,一个人朝着广场信息发布处走去。
查看信息的修士很多,但是没有一个人像沈诣修这般,他们眼明耳慧,站得极远也能轻而易举看见自己要去的比赛场地,沈诣修不行,他只能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再依靠肉眼找到自己的编号以及自己接下来要去的擂台。
周围修士都是三三两两走在一起,只有沈诣修一人孤零零地站着,不时有令人不太舒服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越热闹的时候,被孤立的人才会感到越难过。
那些弟子的目光沈诣修假装感觉不到。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没关系,鲁迅先生说过,牛羊总是成群结队,猛兽都是独行。
找了许久,沈诣修终于找到自己的比赛场地。这时候,其他的弟子早已经抵达他们的擂台,沈诣修收起玉符急匆匆地往所指示的比赛场地跑去。
等他到的时候,有些讶然,这里怎么一人都没有——圆圆的擂台上对手还没出现,就连围观弟子也空无一人。
在擂台不远处,负责登记输赢的弟子正规规矩矩地坐着。
沈诣修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拿着玉符走到那名登记弟子的面前,递过去。
登记人员看见是沈诣修,顿时大失所望。
沈诣修被气得不行,问他:“师弟,你这是什么表情?”
弟子头也不抬地回答道:“我们擂台位置偏,往年的观众便寥寥无几,今年又是没有看头的一年,哎。”
沈诣修探过头,对他悄声说道:“师弟你不要小看我,古语有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师兄早已不可同年而语矣。”
那弟子把玉符塞给沈诣修,翻了个白眼,“能进半决赛的弟子,大多是筑基中期以上修为,只一掌便能让师兄你这比纸还单薄的身板吐血。”
沈诣修:“……师弟,能不能直接弃赛?”
弟子抬头睨了他一眼,“上元宗宗训,宁死不屈。况且,宗主大人平生最恨的便是那些不战而降之人。”
登记弟子脸上分明不屑,似乎在说宗主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我开玩笑的,”沈诣修当即便收回了刚才的话,义愤填膺的表达立场:“我与爹一样的想法,生平最是厌恶不战而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