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气的吐血,“朕已经叫皇后警告过她了,量她不敢做出什么事来,再说了,云峥那性情可是他母亲能左右得了的,我问你,满朝文武,除了陆云峥,还有谁配得上你妹妹?你妹妹嫁给云峥最合适,这事朕已经下了旨,改不了!”
换做任何人在这里,怕是被拖出去砍头的可能都有,
可偏偏到了裴玉霖这里,皇帝还得耐心跟他解释。
裴玉霖依旧不为所动,拨弄着御案上的笔洗,
“我妹妹可以不嫁人!”
皇帝噎了个半死,“你疯了你,你现在说这个话,腰不疼,等回头你娶妻生子,衡姐儿怎么办?你让她如何立足?”
“我也不娶妻!”
皇帝这下真的是被他气疯了,捏起手中几分奏折,很想砸过去,却又没舍得,在半空晃了晃,
“你简直是胡闹,还当边关这么多年,能磨了你的性子,原来还是老样子,裴家就你一脉单传,你还敢不娶妻?”
皇帝话还没完,对上裴玉霖笃定的眼神,真的是气乐了,
“来人,给朕把裴玉霖拖下去打四十大板!”
皇帝话虽这么说,可身边的掌事太监却是没动,两眼望天,
这场面见怪不怪了。
每到这个时候,裴玉霖也知道皇帝是真动怒了,于是叹着气认错,
“陛下,臣还有要事禀报,打四十大板就说不出要事了!”
门口的两位皇子听到这话,真是恨不得把那嘴皮子给揪下来。
不要脸!皮厚!
里头的皇帝却很吃这一套,觉得自己找到了台阶下,斜睨着他道,
“说!”
裴玉霖还真就把自己怎么深入突厥腹地,结识了巴哈王子,把突厥那边的情形都禀报给了皇帝。
这些情报都极为重要。
皇帝看着他的眼神明显又温柔了。
裴家人有一点令人仰望不及,那就是聪明睿智,无论是裴玉衡还是裴玉霖,各个绝顶聪明,什么事都难不到他们。
这一点陆家王家,包括皇家都比不得。
在被流放的情形下,还能做出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也就裴氏兄妹了。
皇帝心里舒坦了,又拍了拍他肩膀道,
“霖儿,你让朕省点心,别闹了”
裴玉霖没吭声,把玩完笔洗又开始玩毛笔,
皇帝叹了一口气,
“得了,徐州都督交与你处置,衡姐儿的婚事不许闹!”
裴玉霖的眼底闪过一丝锋芒,眉开眼笑地出了御书房。
虽然太子跟宣王不知道自家父皇又怎么“笼络”裴玉霖了,可从他出门那得意的摸样,就知道肯定是捞着好处了。
裴玉霖出了皇宫,脸色瞬间沉冷了下来,直奔刑部大牢。
有了皇帝的私印,他一路畅通无阻,最后到了徐州都督的牢门前。
徐州都督陈嘉这阵子已经被折腾的有气无力。
陆云峥自然没让他好过。
不过他也知道陆云峥和皇帝不能明晃晃弄死他,皇帝是明君,依律治国,即便再厌恶他,也不会乱了国法,这是皇帝的一贯作风。
可待他看到牢门口那一双锐利阴森的眸子时,仿佛看到了死神。
裴玉霖还没吭声,徐州都督已经吓晕过去了。
裴玉霖从来不是什么好人,睚眦必报是他的准则。
他不可能放过徐州都督府一家。
他这么多年在边关,每天夜里想的最多的,就是如何有趣又不动声色的弄死仇家。
徐州都督一家在流放的路上,一个个突然死去,就连幼童都难逃厄运。
皇帝派人查,却始终查不到什么。
即便满朝文武各个都知道,这事儿铁定是刚回来的裴家二公子做的,可大理寺和刑部的人愣是没找到半点证据。
甚至之前裴玉霖每次去牢房探望对方,门都没开,肢体接触都没有。
陈家的死因就成了一个谜。
但,谁都默契的没提这档子事。
谁叫是皇帝默许的呢!
裴二公子不回来还好,一回来,一如既往风头无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