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还是为师的错了?”
两人脸红脖子粗的对视一阵,南漪终于想起来重新拾起师尊的身份,面容严肃又威严。
北寂一噎,抿了抿唇,将头撇向一边,心里埋怨,本来就是你的错,你却不认,只会为了别人打我骂我。
“说话!”
南漪一拍凳子怒对北寂。
北寂也缓过神来,怎么还敢跟她吵呢,曾经他连靠近她一下,都觉得惶恐,连被她碰一下,都觉得三生有幸,现在却……
“弟子知错。”
他又跪下了。
南漪雪白的衣裳裙摆铺在地上,素手在凳子上轻轻敲击,“那你说说你错哪了?”
北寂又说不出来。
南漪无话可说,“那你便不要回去了,想清楚自己错哪了再回去。”
北寂瞳孔地震,看着南漪眼都不晃一下,像是要确认,自己听到的,是不是真的。
南漪抬腿就要走,却发现衣角被人死死拽着,一点都不放松。
“松手。”
北寂还是死死拉着。
南漪居高临下看着他,在夜能视物的合体期修士眼里,他下巴脖子上的血迹,手上扎眼的红色,都一览无余,南漪终于软了心,想到他也不过是个孩子,自己不说,他又怎能知道呢?
于是蹲下身子跟北寂平视,“我与李清源相遇,是巧合,因为身份问题,便跟他聊了几句,今日我招他过来,是为了告诉他,我系玄机宗南漪,日后你我相见如常人一般。”
眼看北寂眼睛蓦地亮了起来,南漪却话锋一转,“然而你却在擂台上打伤他,险些将人伤及筋脉,你觉得日后我还能与他如常人一样?”
险些伤及筋脉当然是编的,只是最后那句话却是真的,怎么说也是北寂伤人过重,起因又是她,如果不去道歉的话,她日后见了李清源,都不能当他是个常人了。
北寂抓着南漪袖子的手紧了紧,过了会儿,又是惊喜又有点结结巴巴偏还带了点急切的说,“你,你不要跟他说话,我去道歉,你不要跟他说话。”
那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摸了上来,覆在南漪的手背上,他像是很紧张。
南漪把手抽出来,面容一冷,“那你现在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
南漪变脸太快,导致北寂有些措手不及。
“我,我错在不该对李师兄下狠手,害他险些有损筋脉。”
北寂又偷偷靠近了一点,重新抓着南漪,紧张的说。
南漪本想摸着他脖子说话的,到底对着一脖子血污没忍心下手,于是又把北寂手甩开,“错,你是错在不该夜不归宿!!!”
如果他不是夜不归宿,一跑几天没个影儿的,她早就跟他说清楚了。
“若不是你跑出去这么多天。”
南漪斜眼看他,不需将话说完,北寂都心虚的很,薄唇被紧紧抿着,手不住的去拽南漪,被甩开了又会锲而不舍的追上去。
他低着头凑到南漪身侧,本想靠在人的肩头,却想起自己满嘴的血污,还是算了,只那抓着的手越来越紧,“我错了。”
他低声说道。
“那你明日跟我去道歉。”
南漪冷眼看他,已经决定他如果再拒绝,她绝对转身就走!抓不住的那种!
“嗯,好,我去,你别生气。”
北寂想抱过去又不敢抱,怕自己一身的不干净染到她身上。
最后还是南漪看出来了,手揽着人的腰,将人按进自己怀里。
闻着怀中人身上的血腥气,她难得有一些懊悔,不该下手这样重的,都伤着他了。
“我们回家吧。”
怀里传出闷闷的声音。
南漪摸了摸他的腰,低声应到,“好,回家。”
两道流光就消失在这夜间。
等他们走后,才有一道声响,喘着粗气,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戚忧不由庆幸的想,幸好南漪全副心神都在那北寂身上,不然他可躲藏不掉。
看着清雾山的方向,他垂下的手握了握,眼里闪着亮光。
南漪与北寂同回清雾山,路上都好好的,一到清雾山这人就腿软伤重走不动路了。
“我去问匪沭要些药来?”
北寂拉住她,“不用这么麻烦,它自己会好的,师尊能带我去沐浴吗?”
那一身凄惨的少年抬头望她,南漪无法拒绝他,“好,我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