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电影人

独立电影人_86(2 / 2)

因为波河距离不远,莘野、兰生一路走过。因为已经要十一点了,小巷里边空空荡荡,他们撑伞在人行道上走,两边都是欧式建筑,华丽、庄严。黑伞并非折叠式的,而是直把的,伞面很大,伞柄下是“J”形把手,莘野此时正在握着,漂亮的手骨节分明,充满男人的力量感。因为姿势,衬衫露出一截袖子,上面袖扣闪闪发光。

终于走到波河上了。一边是河,一边是树,他们走在波河河岸上面,踏着无比柔软的雪,听着脚下温柔的声音。雪纷纷地落在伞上,再化去,河对面的远方就是巍峨的阿尔卑斯雪山。

山体像被蚊帐笼罩起来一般,又好像裹着糖霜的糕点。

波河上面有座大桥,两人随意地拐上去。

桥很长,横穿波河,上面还有有轨电车。

两人走到一半左右,一辆橙色的有轨电车缓缓地经过他们。有两个窗口是开着的,两个当地六七十岁的老头儿在向外看。

终于见到人了,谢兰生很高兴,就喊:“嗨!!!”

他们两个也笑着回:“嗨!!!”

谢兰生吼:“Come!Getoff!Walkwithus!”

两个老人则大声回:“NO————!!!”

谢兰生:“哈哈哈哈!!!”

莘野转眸轻轻看他。

兰生真的……像个精灵。他拿到了“最佳影片”,是出色的新人导演,有天真的一面,又有圆滑的一面,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他身上竟然能完美统一。

在白雪中,在无人的大桥上,在阿尔卑斯山的前方,莘野真想箍住他腰,和他接吻——他找到他的舌,紧紧攥住,用舌尖的味蕾品尝对方甜美的味道,而他则是站都站不住,在他怀里意乱情迷,嘴角甚至流下银丝。

当然,只能想想罢了。

两人一路悠闲地走,一边随意聊天,到了大桥尽头的时候,谢兰生蹲下身子,挺失落地小声念叨“明天就要离开了啊……”而后伸出手指,用食指在栏杆下面干干净净的雪上写:“谢兰生到此一游。”

莘野一看,笑了,也半蹲下来,在“谢兰生”三个字后画了一个添加符号,加:“与莘野”。

谢兰生又傻乎乎笑:“嘿嘿嘿,这样呢,等到明天,它化成水,渗进土里,这个字就永远留在这座城市的中心了。”

莘野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