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真是欺我太甚欺我太甚
一掌拍碎了面前的桌案,抬手就将报信的小官挥出殿外,快给孤带路,孤要亲自将魔君灭杀,以慰我天界战神之灵
女帝吼声未落地,人已然瞬息到了殿外,重华忙追出去。
只见那报信小兵被牧公惊险地接住,保住了一条小命。
陛下,这信官怕是还未将情报说完。牧公将已经几乎昏厥过去的小仙官放到地上,朝女帝拱手道。
已然无须再多做汇报。
女帝眼里有些晶莹地仰起头,漫天的神火降落,本是正午,给予六界阳光和温度的金乌此时却瞬间闭目,冷却犹如一只凡鸟。
北方天幕上那五颗闪亮的星,为首的那颗划破了天际,消逝不见。
这番异象,洛天定然就是真陨落了,还须别的什么情报
重华面色凝重,墨眼沉如撒旦,朝那地上惊魂未定的小仙一瞪,道:你还有何话没说
那小仙被重华一瞪吓得就要晕过去,重华一掌金光将他唤起,那小仙才哆嗦道:花花战神和西念战神,与与魔君酣酣战至此刻还未息
混账方才为何不说尽女帝抬手又要将那小仙回飞出去,被重华给救了下来。
女帝怒视重华,待孤回来再好好与你算说完头也不回地朝前御风飞去,却跟牧公嘱咐:传孤旨意,命所有天兵天将的精锐随孤去魔界
对,陛下带所有精锐去了,魔君便带魔族的所有精锐前来鸠占鹊巢,不费飞灰之力。
牧公本是一脸的为难,见重华此番开口,连忙朝重华投来感激和钦佩的眼神。
重华将那小仙放走,女帝的身形果然蓦的出现在大殿口,一脸的怒容。
重华随孤来,牧公,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女帝又回到大殿上,桌案已经被她方才一掌拍碎,她只好怏怏地站到一旁,背对着重华。看着一片狼藉的主位,女帝的情绪也稍稍平稳下来。
一君一臣,沉默不语。
重华
终于还是女帝第一个开口,她转过身,眼中仍有些晶莹,但已然恢复了以往的沉静。
孤帮你寻回那个魂魄,你帮孤将他三人安然带回来。顿了顿,叹了一口长气,女帝才又开口道:若是可能,将洛天的遗体带回来,或是其他别的什么也好唉,孤已然失去洛天,不能再失去尔等,孤给你全盟令,天兵天将随你调遣,你且将他们三人带回罢
女帝说完又背过身,等待重华的回答。
陛下多虑了,重华定会将他三人安然带回;等这事了了,本君再与陛下谈魂魄之事。重华说完,不等女帝回答身形便已经遁到了大殿外。
这样大的事,且不说他为人臣子,就是普通的天界子民,也是一项义不容辞的事情,又怎能拿来与女帝讨价还价
再者说,洛天于他,当真犹如亲大哥一般照顾,他们五人在不知不觉间,早就亲如兄弟。按照那花媚妖西念各自与洛天的关系,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他们也定不是魔君的对手。
一切虽然来得极快,又有些杂乱,但和记忆中的丝毫不差,洛天确实死于魔君掌下;而他重华,确实将他三人安然带了回来。
重华沉着脸,御风急速朝魔界飞去。
七叶幽幽醒来,入眼处的摆设竟是回回梦中都出现过的场景。难道她这又是在梦里七叶暗自狠掐了一下胳膊,短促的痛感告诉她这是真的。
挣扎着坐起来,脑袋仿佛是一场宿醉之后,昏昏沉沉之中又隐隐泛着阵痛。
这里是神君的房间,不远处层层帷幔之后就是神君安睡的床,屋里一片暗沉。那日第一次来,这里也是这般暗沉,是她动手将这层层帷幔一片一片挽起,又将窗户推开,才亮堂的。
这般暗沉,很容易生病。
七叶于是昏昏沉沉之中挣扎着起身,照那日全做了一片,却在推开窗后被眼前的景象给怔住了。
这时辰估摸着应该是白天,却为何金乌闭起了目,犹如凡鸟停在天幕上;漫天神火降落,将幻琉宫的多处都烧着了,升起一道道黑烟。
这到底怎么了
突然寝殿后有一阵火光照出,将这昏暗的庭院照了个通亮。
不好,一定是神君的房子被烧着了
七叶一个激灵,顾不上还在隐隐阵痛的头,撒腿便朝后庭跑去。
没想到神君寝殿的身后竟还有一处如此雅致的院子,背后紧靠着青山,一旦布下结界便会十分牢靠,外人很难攻进去,易守难攻,倒是整个幻琉宫最安全的地方了。
而此时那院子里的正厢房正熊熊燃着大火,火烧得噼啪响,门轰然倒塌。待七叶看清那房里的墨宝,不再犹豫,抬手借着火势破了结界便冲了过去。
立在熊熊大火之上,还未熟练使用法力的七叶有些摇晃,但嘴里吹凑着笛子没有丝毫的懈怠。滚烫的火气将她熏得满脸通红,发丝和衣带已经有些被烧着,七叶连忙边吹边努力转着圈将火苗拂去。
七叶吹了半响,这火势非但没有熄灭,反而越来越旺,大有不将这房子烧成灰烬就不停的趋势。如果是普通的异象神火,应该不会伤民伤财,这火怎么这般顽强,仿佛还隐隐带着仙法气息难道有人想借机烧毁神君的这房子那必定是神君的这房子里有很重要的东西
七叶一个警醒,立刻停了吹奏朝房子的上空飞去。这般抵制她的笛音,必定要在周围持续施法。
浓烟滚滚,待七叶生涩地悄悄飞到浓烟的上头,却见一朵云正仓皇地逃去。
七叶被云上的人给怔住,竟忘了追。
怎么会是她
发愣的七叶被底下的倒塌声给惊醒,朝下一看,那房子的横梁居然塌下去,露出了一方铺满墨宝的桌案。想也没想,七叶随便念了决,俯身冲了下去。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