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霆琛站在窗前,根本不理会厉敬阳的喝斥。
从小到大,厉敬阳总是想以父亲的身份来给他树立威严,但却总是徒劳无功。
不为别的,就因为六岁时候的他亲眼目睹父亲跟家中女佣上床的情形,那疯狂的情景让他一辈子感到耻辱。
二十多年来,这件事他一直闷在心里,厉敬阳也没想自己已经失去做父亲的尊严,或许,这种事在他看来也是理条当然,那时候的他风流倜傥,身家豪奢,他根本不需要主动,那些稍有姿色的女佣都会主动来勾引他!
每每看到厉敬阳的时候,厉霆琛眼前总是浮现那白花花的屁股,和丑陋的机械动作。
所以,从六岁之后,他几乎没有正眼看过厉敬阳。
“说!”厉敬阳又大吼喝一声,他认为厉霆琛不把他放在眼里,根本就是徐兰宠溺的结果,今天,当全市各大报纸以及网络出现厉霆琛和程璐亲密照片时,厉敬阳认为,是该拿出像样的威严狠狠教育教育厉霆琛了。
“父亲!”厉霆琛眼睛还是盯着窗外的黑暗,声音冷冷淡淡:“这件事,就不劳您操心了,您年纪大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你这是什么态度!”厉敬阳真恼了,抓住书桌上的镇纸就摔在地上:“我是你父亲,难道我还没资格教育你了!”
“嗤!”厉霆琛冷笑,当他撕开女佣衣服的时候,他就已经没有任何资格教育自己了。
“厉霆琛!”
儿子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他,他上前抓住厉霆琛手臂,就举起巴掌。
但那巴掌在僵在半空中再也下不来了,儿子看他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厌恶,这是一个儿子对父亲该有的眼神吗?
“你,你!”
厉霆琛轻轻甩开他:“我再说一次,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过问,以后,你也少来这边,安安生生过自己的晚年不好吗!”
厉敬阳颓然放下手臂,失败感深深的笼罩着他,他终究哪里做错了?
客厅里,叶宣俯在徐兰怀中,哭得几欲昏厥过去。
看到厉敬阳出来,徐兰立刻询问:“霆琛怎么说?”
厉敬阳深吐一口气:“儿子大了不由爹娘,这件事,我问不了!”说着,气哼哼甩手而去。
徐兰被噎得一愣,而叶宣由无声哭泣立刻放声大哭起来。
“我去找他,这孩子,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了!”徐兰站起来刚要走,叶宣赶紧来拉她,刚要说话却是一阵干呕。
“小宣,你怎么了?”徐兰扶住她,“快坐下,妈去骂霆琛,你别再伤心了!”
“我没事,就是这两天有些不舒服。”叶宣说完又捂住嘴呕了好几次,眼圈鼻子通红。
“好孩子,这些年真是苦了你!”徐兰微叹一声,拍拍叶宣后背,“不行,这次,妈无论如何不能再惯着他!”
“妈,妈!”叶宣急叫:“可能,可能是别人陷害霆琛呢,您也知道,上次吴妈儿子来闹事,听说今天下午又找来一帮子记者去霆琛公司闹!可能?”
刚说到,她又捂住嘴,突然就冲向卫生间。
徐兰若有所思的望着她的背影,脸上不由浮现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