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只是怀疑,不确定那个人是不是还在这里。
卫生间在两个卧室之间,他先往卫生间里瞄瞄,没有人。他又小心翼翼走进隔壁卧室。
这间卧室比刚才的卧室稍微小点儿,摆设很简洁,衣柜、电视柜和茶几,没有其他东西。
丁潜看了蒋雨馨一眼,慢慢走到衣柜前。这间衣柜有两米多高,藏下一个人绰绰有余。
蒋雨馨万分紧张,举着防狼水对准柜门,与丁潜一左一右,配合默契。
丁潜一把拉开柜门。
没人。
两人刚松口气,猛然从落地窗帘后面窜出一条黑影。扑向二人。两个人都背对他,谁都没有发觉。
他目标明确,手里抡起一根铁管子,首先选择丁潜。铁管子刮着风狠狠砸向丁潜脑袋。
丁潜听到了背后有动静,回身看见一道黑影搂头盖脑砸向自己,下意识往旁边躲闪。
砰——
铁管子没砸中头,砸中了他肩膀。把丁潜打个趔趄,差点儿摔倒。
蒋雨馨尖声惊叫,举着防狼水都忘了用。
那个人根本没在乎她,只是抡着铁管子不停的击打丁潜。其中一管子打中了他的头。丁潜就感觉天旋地转,躺在了地上,耳边传来蒋雨馨一声声惊恐的尖叫声。
他心里一点儿都没感到害怕,反而有种说不出来的解脱。
尖叫声距离他越来越远,黑暗的房间也越来越远,眼前浮动着各种颜色,他感觉自己似乎在飘渺无际的草原上飘荡,阳光明媚,微风吹拂,湛蓝的天空中,浮现出似曾相识的人影……
“嗨,你们医院是不是有个叫丁潜的医生,就是那个随便把患者催眠了,让患者家属告了的心理医生。”
“哦,倒是有个叫丁潜的,你是谁,你也是记者?”
“我?!我哪儿能是记者啊,嘿嘿嘿……我是……他老姨。”
“你是他老姨?”
“是呀。”
“可我看你好像还没有我们丁医生岁数大吧。”
“这有什么,我妈丁潜他姥生我晚嘛。我二姐,丁潜她妈未婚先孕,生他早,就这么着。我自然就比他年轻了,那又怎么样,我辈分上还是他长辈。快带我去见他。”
“哦,这样啊,可是,我怎么从来没听我妈说过我有一个老姨呢,我也没听我妈说过她生我是未婚先孕。”
“什么……你……你是丁潜?!”
“我就是丁潜,你这个老姨是怎么回事儿?”
“我……哈哈哈,误会误会,我是都市快报的记者,我叫温欣……”
“……”
“呃……”丁潜忽然从昏迷中睁开眼。
刚才的幻象一瞬间从眼前抽走,只剩下一间苍白冰冷的房间,弥漫着浓重的药味。
这里是医院的病房,他后脑壳一胀一胀的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