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颗袖扣是我们从其中一个被害人,刘畅弟弟的胃里发现的。凶手把刘畅的家人全都杀害了,但刘畅的弟弟在遇害前曾经跟凶手发生过搏斗,我们推测他是在搏斗中把凶手的袖扣撕下来吞进了肚子,凶手匆忙中并没有发现,这就给我们留下了一个重要线索。我们经过查找,确定这颗扣子来自于国际品牌纪梵希2014年推出的一套限量版西服。因为这套西服十分名贵,价值上百万,在整个平江只有一个买家,我们很容易就查到了买家的信息,就是你……薛岳山薛老板。现在你觉得我们把你请来,理由够不够充分呐。”
薛岳山看着手里的金纽扣,攥在掌心用力捏紧,似乎要把扣子攥碎一般。
周律师也傻了,呆呆的望着薛岳山。他也没料到警方已经掌握了这么重要的证据。
孙建洲这次反而不着急了,稳稳当当坐在薛岳山对面,耐心的等他。他到想看看这个老家伙还能不能耍出什么花样儿来。
沉默了足有半个小时,薛岳山一动不动的模样几乎变成了一块顽石。
他终于下定决心,开口说道:“好吧,我承认,是我干的。”
他的回答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为什么?”孙建洲问。
“因为刘畅。”
“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呵呵,我想你们是搞错了。我跟这个女人之间并不是你想象的那种男女关系,我们两个本身没有任何关系,甚至都谈不上熟悉。”
“那你为什么又说你做这些案子是因为刘畅?”
“因为我要惩罚这个小/贱/人,她勾引我儿子。”
“就因为这个原因?”孙建洲有点儿惊讶。
“这个原因看似简单,其实一点儿也不简单。你知道我的身份,像我儿子这样的富二代,打他主意的女人有的是。他要是玩玩,我倒不干预,但要是女方想踏进我家门,那我可要擦亮眼睛好好查查了。这个刘畅就是想嫁入豪门,一步登天的女人。说起她,跟我们家还有点儿渊源。”
“你们以前就认识她?”
“她过去和我儿子是中学同学,从初中到高中一直都是。这个女孩有几分狐媚,上学那会儿还被那帮小孩选成校花。人美学习也好,在学校很出名。连我这个做家长的都知道她。那个时候,有不少男生喜欢她,背地里给她写情书,我儿子就是其中一个。这小子平时语文不咋地,那一封封情书写得倒是文采飞扬,肉麻的很。看得我和她妈都妒忌,辛辛苦苦把他养这么大,他对我们何时又有这么用心过。但万万没想到,刘畅这个小丫头居然不识抬举。不但不接受我儿子,还把他送的情书拿给别人看,让人当中朗读,完全当成了笑话。我儿子上学那会儿一直很老实,这一下让她弄成了全校的笑柄,有一段时间都得了抑郁症。我和他妈知道这件事十分生气,要找那女孩算账,可是我家那小子居然还护着那个女孩,还希望我们出头帮他们缓和关系……”
“……我生气归生气,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也只好答应他了,心平气和的找那女孩谈谈,我当时也没去什么高档饭店,就在学校附近随便找了一个饭店,请那女孩吃了一顿饭。可是那个不知好歹的小丫头不但不领情,还羞臊我们,实在是把我气坏了。她当着我们的面一点儿都不掩饰的说我儿子如何如何不是,从头数落到脚,言外之意,是嫌我儿子唯唯诺诺没出息,嫌我们家穷,配不上她。把我们挖苦一顿,飘然而去。当时要不是我儿子拦着,我早就收拾她了,但是转念想想,能让我这小子看清楚这是一个什么女人,我也认了。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