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打口碟这个渠道呢,黑弥撒在贴子里说,20年前南都大学附近的文化气息比较浓,不少年轻人喜欢购买国外原版的唱片,作为一种文化时尚,在一些小圈子里重金属乐也很流行。他觉得凶手是通过这个渠道与被害人吕爱青接触上的。我认为很有道理。不知你们有没有调查过。”
(打口碟:即国外正版碟由于产量过剩而进行打口销毁,其中一部分未影响播放的碟片通过暗中交易流入了中国。一度受到音乐发烧友的追捧)
“当年警察的办案手段虽然比较落后,但还不至于无计可施。他通过了解吕爱青的生活习惯间接的也发现她有这个爱好。警方在吕爱青个人的储物柜里,发现了cd机和打口碟,这些碟还是重金属乐。期中一张碟甚至是死亡重金属乐。你对重金属乐这方面了解吗?”
“还行,不过重金属乐和我们中国人的文化其实不太匹配,它是用歇斯底里的节奏和旋律实现人的情绪发泄,追求精神上的颠覆。至于死亡重金属完全就是极端,节奏狂暴扭曲,曲调近乎杂乱无章,歌词以仇恨为主题,充斥着关于尸体、内脏、肢解、分尸、jian尸、lian尸癖、虐待各种突破人性底限的内容。即使在欧美也是被限制的音乐范畴,但是少数拥趸却对此极为痴迷。不过,实话实说,我尽管没有接触过吕爱青本人,但给我的感觉,一个20出头的女学生应该不会真的喜欢这种风格的音乐,她可能都没看懂那些歌词的含义,买来收藏至多只是好奇,觉得时髦而已。”
“所以你真正的怀疑的其实送吕爱青这些重金属乐的人,你认为这些人才是真的危险。”
“是。”丁潜承认,“在黑弥撒发布这篇帖子之后,我看到网上陆陆续续又流出了很多讨论这个案子的帖子,很多人受到启发,各抒己见,还有些人提出相反意见。但是从犯罪心理的角度看,我倒是觉得黑弥撒所提供的这个线索最有参考价值。你是做犯罪行为分析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一点吧。你不妨做一个侧写。”
杜志勋倒也没推迟,“一个痴迷死亡重金属乐的人,在精神层面必然十分苦闷压抑,而且具有潜在的暴力冲动和畸形的xing冲动,这种性格在90年代依然相对传统的中国会显得尤其压抑和拘束。这和凶手将尸体切割成2000多块的发xie手段确实有相通之处。吕爱青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跟这样的人接触,无形中给他提供了机会。根据当年的调查情况看,吕爱青失踪之前那些天,也曾经私下里离开学校,不知所踪,说明她应该认识一些校外的人,失踪那天原本她晚上不打算出去,因为宿舍室友违反规定,在宿舍里偷着用电被学校批评了,她作为舍长肯定难逃其咎。她这个人性格内向,没有跟室友争吵,大概是因为心里郁闷,吃了几口饭就穿上外套出去散心了,离开宿舍前她还把自己的床铺铺好,看情形是打算一会儿回来。因此,凶手作案应该是临时起意的突发性作案,不过看作案和弃尸手段,凶手又像是准备充分。这又说明他早有作案的念头。这倒符合你所说的一个长期压抑、心理扭曲的重金属乐迷的心态。吕爱青那天离开宿舍可能是去找他了,大概只是想跟他聊聊天,散散心。但是却给了那个人可趁之机……”
说到这,杜志勋顿了顿,停止了侧写,对丁潜说:“从犯罪心理上剖析,黑弥撒的观点倒是能说得通。不过,当时的警方也并非无能,事实上,他们曾经调查过这些打口碟的来源,而且找到了几个跟吕爱青有过这方面接触的人,但是他们矢口否认在吕爱青失踪那晚和她见过面,警方经过调查也没有发现疑点,这条线索就断了。”
“但你想过没有,时隔10年之后,突然冒出一个人在论坛上发了一个帖子,对案情知道的如此清楚,分析的也很到位。你不觉得这样的人很可疑吗?如果他是当初的办案民警,倒还好说。但是我刚刚和他见过面,一个警察也没有必要故意戴口罩和我见面,不仅如此,这个人还能弄到市面上买不到的兽用麻醉剂。他的手段到更像一个医生,而非警察。”
“医生……”丁潜最后这番话似乎触动了杜志勋。他说,“当初蓝京警方调查这个案子,就曾把有医生相关职业的人列为重点调查对象。能把被害人切割成2000多块,普通人即使是心理变tai也很难做到。不过,假如这个黑弥撒真是凶手,他为什么会突然发这种帖子,这不是在故意暴露自己吗?”
“也许,黑弥撒自己也没想到他随便发一个帖子会引起这么大反响。”
“……”
“一个心里经常涌动一些黑暗念头的人,我们姑且先不讨论他心里产生这些yu望的的原因。这个人是成年人,他很清楚自己的yu望有多可怕,他不敢告诉任何人,却又苦于无处发xie,只能依靠弄死一些动物,或是听听死亡重金属乐来排解自己。让他意想不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