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什么工具分尸的?”
“厨房里的刀,所有的刀我都拿来了。在她身上试试哪把刀快,就选哪把。”
“你是如何切割尸体的?”
“一刀一刀切呗。”程飞笑了,似乎觉得张睿这个问题问得十分滑稽。
“尸体被切了多少块你还记得吗?”
“当时不知道,后来听风传切了2000多块,嚯,把我自己都吓一跳。我从小时候就不喜欢数学,掰手指头算不过来的数我就迷糊,想不到自己能把一个大活人切2000块,那还真是一个大工作量,你要是提前告诉我让我按照这个数来割肉,我肯定做不到。本来嘛,我就是想把尸体切碎一点儿,抛尸起来方便,哪知道切太碎了。”
张睿吸了口气,平稳心态。一个手段如此残忍,如此胆大妄为的罪犯必然有强大的心理素质。对付他不亚于一场攻坚战。
“你的刀工相当了得。根据我当初的尸检,吕爱青被切割的这两千多块肉,大小很均匀。切骨的手法也很专业,都是从骨缝下刀,用巧劲儿肢解的。被害人的内脏也都一件件精心切除,切口很干净。你是怎么做到的?受过训练吗?”
“我舅舅是铁路医院的外科医生。我没事儿喜欢往他单位跑,那时候就对手术刀,标本这类东西感兴趣,经常偷偷去摆弄那些人体标本,实在手痒了,弄几只流浪猫狗剁碎了练练手。所以我现在也做了一名医生。一般人看到尸体都吓得了不得,我却没觉得什么。不就是死了的人吗。看到医生在病人身上从容不迫的动刀,我就特别羡慕。梦想着有一天我也能那样操控人体,探寻身体的秘密。为了实现理想,我刻苦学习,终于考上了医科大学,毕业后如愿当上了医生,可惜梦想和现实总是有差距,虽然我技术过硬,但是不会处理人际关系,也不知道怎么去讨好领导,后来我终于意识到,我只能庸庸碌碌的在医院里窝一辈子,听一帮平庸的人差遣,根本没有机会拿手术刀了,我便辞职了。当起了兽医。收入翻了好几倍。还能拿那些动物开刀过过瘾。动物可不像人那么娇气,多割几刀少割几刀都没关系。”
“你刚才一直提你舅舅,你的父母呢?”
“我父母早就去世了,也没有爷爷奶奶,我是个地地道道的孤儿。舅舅舅妈也就能给我口饭吃,对付到我能自力更生就拉倒,对我的生活毫不关心。我这些年也在反思我自己,我之所以会用这么变tai的手段杀人,归根结底是我不幸的童年造成的。我看国外有很多心理扭曲的连环杀人犯都是有童年创伤的。咱们国内估计也差不多,只是不让报道而已。”
“你这样的性格你老婆知道吗?”
“我没结婚。”
张睿多少也预料到了,“接着说案子吧,吕爱青的头和内脏都被煮过。为什么要这么做?”
程飞歪着脑袋,不住的砸吧嘴,似乎一时间没想好该如何表达。
“你烫煮被害人的头,是不是想增加警方辨认死者身份的难度?”张睿试探着说。这种观点也是当年的办案警察比较普遍的看法。
“不是。”程飞直接了当否认了,“我就是看她的脑袋不舒服,本来我第一步就把她的脑袋砍掉了,我对脑袋一点儿都不感兴趣,我喜欢是身体。可是我总感觉她还没死,一直瞅着我,都让我不能专心干活儿了。我一生气就把她的脑袋扔锅里煮了。至于那些内脏嘛,主要是味道太难闻,特别是肠子和胃,我干脆就一起扔锅里煮了。”
坐在张睿身边男警察相对能坚强点儿,另外一个是年轻的女警,毕业分配到公安局没几年,从来没听说过南大碎尸案。现在听得已经快要吐了。
只有张睿依然保持冷静,翻着卷宗,问道:“警方整理尸块时,发现被害人的内脏并不全。缺少了左肾,小肠也少了一截,还有子宫也不见了。这些器官被你留下了吗?”
“嗯。”